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原油价格都是影响全球政治、经济和社会发展的核心问题。高油价的影响范围之大、影响力之深远往往超出很多经济学家的预计。高油价不仅直接影响到消费者的生活水平以及社会生产的方方面面,而且关系到国际间财富再分配的格局,还影响着国际军事政治关系的变化。除了上述问题以外,老百姓日常生活也由于高油价正在产生着巨大的变化。谁能够想到,由于原油价格上涨,使玉米的价格也翻了将近一番。读者不禁要问这样的趋势还会继续吗?本文仅以玉米为例,提醒读者去关注高油价而带来的种种连锁反应。
由于油价不断升高,节省或者替代原油的种种尝试,成为当前能源领域的热门话题。目前行动最快也可能最有潜力的,就是向农业要能源,或称之为向太阳能系统要能源。大家知道,太阳能除了直接转换成热能或电能以外,农产品是能够吸收和存储太阳能的最原始的手段。一些研究人员甚至指出,石油的利用是近100年左右的事情,可人类利用自然能源的历史要长的多,人类重新回到不依赖石油的时代并不是没有可能。即使象美国这样的以石油为主要能源的国家,也不得不思考自己未来的能源出路。
美国总统布什,在一年一度的国会报告咨文中就明确指出:美国联邦政府将更加积极地扶植再生能源的利用,到2017年再生能源要达到350亿加仑,是目前水平的五倍。毫无疑问,这将给农业领域带来前所未有的机会和严峻的挑战。目前,乙醇和人造柴油是最为普遍的能源替代战略。这种替代需要大量的粮食,粮食又是养殖业和食品加工业的重要投入,这就不可避免地造成能源替代与传统行业争原料的局面。玉米供应的全面紧张、价格的迅速窜升与乙醇生产迅速扩张紧密相关。这种供需矛盾还有进一步扩大的趋势。据有关国际机构估计:目前,全球有116个乙醇生产厂,在建厂79个,计划准备兴建的乙醇生产厂200多家。这些乙醇生产厂建成以后,会产生更大的玉米需求,使价格面临新一轮的上涨压力。
就经济的合理性而言,乙醇生产本身对农业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它给农业区带来了更多的就业机会、提高了农业区的平均收入水平。农业区收入水平的提高也相应吸引了更多的迁入人口,使地产进一步繁荣、商业服务增加、地方政府的预算也相应得到改善。就当地玉米的种植业来讲,不仅玉米的销售有了保障,还免除了过去为了销售玉米而不可避免的长距离运输。根据爱荷华州立大学的研究,一个年产5千2百万加仑乙醇的生产厂,平均每月购买玉米1百40万普士耳。不仅使地方的农业用具销售增加了15%,还使当地农用土地的价格上升了35%。过去乙醇的投资多以农户小范围的合作形态为主,这种状态估计会有所改变,来自农民以外的资本进入这个领域将会大大加快这一行业的发展速度。
的确,乙醇替代燃料在某种程度上缓解了能源的紧缺,开启了能源结构转换历史新的一页。然而,这个过程才刚刚开始,很多东西并不十分明朗,需要研究的问题也很多,面临的困难也不小。例如,由于乙醇生产加大了对玉米的需求,引起了玉米价格的不断上涨。虽然,农民生产玉米的积极性提高了,未来产量有望大幅度增加。但与此同时,养殖业面对高涨的玉米价格和饲料价格,不得不提高肉类的价格,造成各类肉制品价格的相应上涨。再有就是食品加工行业,也需要大量的玉米作为原材料,结果也把这种成本转嫁给了消费者。例如,美国人早饭必不可少的麦片及其它谷物的价格已经开始上涨,个别品牌的上涨幅度还很大。
除了农产品价格上涨以外,另一个受到直接影响的领域就是土地的价格。根据美国农业部的统计,美国平均农用土地的平均价格达到了历史的最高水平的每英亩1900美元,比上一年增加250美元,增幅达15%。其中,谷物种植用地平均每英亩2390美元,比2005年的每英亩2110美元有很大攀升。占美国乙醇总产量30%的爱荷华州,农用土地价格上涨的幅度更大,2006年达到平均每英亩的3000美元。其中有7个郡平均每英亩的价格在4000美元以上,最高的一个郡达到了每英亩5073美元的水平。
市场经济的一大妙处就在于价格在一定程度内对共需关系的调节作用,尽管在很多领域这种调节作用是十分有限的。笔者坚信,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新的生产方法和生产手段会有助于成本的降低,新的再生能源的开发会使能源替代过程加快且经济合理。根据专家预计,新酵素的开发将使乙醇生产主要依靠玉米的状况根本改观。到那时,杂草、树枝或是农业的边角料都可以成为生产乙醇的原材料,动物的粪便以及垃圾都能够转化为能源。只有这样的新技术才有可能使农业与能源替代互争资源的矛盾得到解决。当然,在这些新技术发挥作用以前,由能源价格上涨所造成的其它价格的连锁反应将还会继续。
美国《汉新月刊》2007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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