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长假是从清晨胃的绞痛开始的,于是,遵医嘱,在家休养,以大米粥度日。每天,准时,将满满一牛皮纸袋的各种草药倒入砂锅中,开始煎熬,看浓浓的药液慢慢在火上咕嘟着,滤药汤,倒药渣,周而复始。曾经恼人的古老的制药方式竟被我操作出了几分“禅意”。因为,多数人之所以烦恼,据说都是由于做事时“心猿意马”,而我这样规律、精心地熬煮过程却使我意识到了“当下”。“当下”就是这深褐色的汤水比例,不浓不淡,二次煎煮后,每次服下375毫升。空气中弥散着苦药的气味,我在分辨——这是麦冬混杂着鱼星草,这副药多了麦冬……
再后来,去药房抓药时,竟喜欢围着师傅询问起药名——板蓝根、赤芍、甘草、桑白皮……逐渐一一能辨别了。
长假快要结束时,胃痛缓解了,我依旧准时熬药,并开始扫除,一间间屋子,认真地擦洗地板、书桌、琴桌、琴盒,耳边不觉想起那句禅诗:“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心中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看来,我永远也达不到参禅的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