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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走了

(2007-09-28 13:2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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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原创

 

 

来到这个偏远的京郊开发区已有半年多时间了,整日紧张的工作节奏使我的心日渐麻木,无暇有心情对风月感伤,于是,也忽略了很多生活中细碎的情节。直到前天上班时收到老公的短信:“大头走了,永远没有痛苦了。”我的心才又疼了一下,鼻子酸了……

大头是一只十三岁的老黄猫。大约两周前,婆婆发现它不能吃东西,便带它去医院,经诊断是糖尿病综合症,并且已经肝肾衰竭,医生认为完全没有救治的希望,但我们还是坚持每天带它去输液,这顽强的小生命竟挺了两周,头天,婆婆还说它已经渐好,开始喝水,在各个房间溜达,没想到,这不过是回光返照,第二天,在一个阳光和煦的午后,它跳下床,歪歪斜斜地拖着病体迈向自己的沙盆,上厕所,正如人的一生“干干净净地来,又干干净净地走了”,它排空后,就一头栽倒在沙盆边,两眼半睁着,走了……

中秋节前的那个夜晚,我和老公带着它来到公园里,先生抱着它,一路走着,一路叹息道:“ 我把你带来,又把你送走,十三年啊……”

   十三年前,那个青涩又质朴俊朗的男孩端着个纸箱送到我跟前:“送给你,一只小黄猫,就叫它‘大头’吧。”我打开箱子,一只虎头虎脑的小黄狸猫正仰着脸望着我,“喵,喵”叫了两声,小胡子一颤一颤地,这样,这只猫陪伴着我,直到我们有了自己的房子,“大头”就送到婆婆家,在后来,我自己家养了血统纯正的暹罗猫,狗狗, 就基本把它遗忘了。

当年的男孩如今已经成了身边的老公,他感慨道:“我想不管花多少钱也要挽留住‘大头’,毕竟,它见证了我们一同走过的十三年啊。”黑夜里,在湖畔的梧桐树下,两个人悄悄地掩埋了这个小小的躯体,老黄猫的眼半寐者,身体已经僵硬,我们用蓝印花布将它小心地裹起来,又撕开几包不同口味的妙鲜包,撒落在它周围。先生道:“大头啊,你看着湖边的景色多美啊,愿你在天堂里天天都快乐。” 我哽咽着说:“大头,愿你在天堂里每天都有猫酱吃……”

第二天,中秋夜,我们又来到湖边看了看它,回家的路边,却意外地碰上一只黄色的猫,酷似大头,它一点也不畏惧,主动过来蹭先生的裤脚,然后又躺在地上舒展着肚子,抻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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