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饮酒（4）

 

且饮酒！夜色之下

翻看旧邮票上的邮戳

一个人的往事

沿着高速公路一路飞奔

呕吐的痕迹

盛开的桃花

我们曾经得过且过

方向不明

青春的战车

呼啸而去

 

而大地的受孕早已完成

孩子的眼泪

柔软而又锋利

你曾经抓住过理想的尾巴

让一个寂寥的春天长出果实

让一个漫长的夏季闪闪发亮

然后是一段下坡路

无休无止

老人们在回忆中触摸丰盈的肉体

一个眼神

一张撕碎的照片

在一个酒杯里慢慢扩散

 

酒又倒上

啤酒花引来蜜蜂

带刺的劳作

在瞬间定格

我无意冒犯乡间的牲口

它们在泥土里喘息

在天空里投入怀疑

在五谷里注入卑微

然后躺在星光下

让沉默说话

 

且饮吧！

一桩关于时间的谋杀案

结局也就是开始

悬疑中的悬疑

你手上没有血迹

但眼睛出卖了你

施虐与屠杀

你在场但没有发声

血迹斑斑的历史

你我都是同谋

2012-6-5

 

且饮酒（5）

 

且饮酒！

我和他，你和我

一群空心人

坐在时间的暗影里

接近真实的虚无

此生无他

 

酒精沸腾

所有的秘密都不存在

镜头前的尊卑

伪君子们最后的堡垒

在忠诚沦陷的时代

只有酒的颜色还可以纯粹

 

且饮酒！块垒亦是荒诞

一步之遥

梦醒怅然

醉过之后才知道

喧嚣的大地

如此荒凉

2012-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