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故乡

     北寒

我猜测

有一颗钉子扎进了我的脚掌

在白云漂浮的故乡的田间、地头、村前

我怕别人知道这个伤痛

我瘸着脚步

一年一年的隐藏，谎瞒

以为那伤口会在

麻木与淡忘里愈合

直到我看见漂浮的白云

看见老榆树上挂着的榆钱

看见乡间泛黄的菜花

以及孩子嘴边吹响的柳哨

那颗钉子的伤口再次疼起

我又想起了母亲的召唤、想起滚珠

想起了一群孩子在捉迷藏

 



午后的阳光

   北寒

很多年前，我不小心

丢失了一把钥匙

忘记了打开童年的方法

我想起滚珠、想起捉迷藏

想起偷玉米以及牛粪的烤地瓜

我丢失了那把钥匙

我握着很多钞票购买

很多年它丢失得越来越久

抬头望天，很多光线

刺得我心痛，我慌张的逃跑

路上的针芒扎得我很疼

我知道，一定是它

偷走了我的钥匙

河水的召唤

    北寒

生我来的那条河

给我流淌的血，记住她

我一直把她喊成母亲

站在街头拖了长长的乡音

把我的乳名播撒在黄土地上

清清的河水是母亲乳汁那般甘甜

我在河边长大，折了柳条

做了柳哨，在开满花的麦地疯滚

在篮子里捡满牛粪，烧起野火

让红薯在河边飘满香气

我看见她脸上慈祥的笑容

跟着她一天天长大，离去

我时常忘记她，忘记她的生日

甚至她的名字和年龄

她一直挂念着我

走了很远，无论到哪

都能听见她在喊我的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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