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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府客厅中，燕王府牛师爷坐在客厅主位接待马师爷。

牛师爷看来今天心情不错：“师弟不忘旧情，还能来看看牛某，谢了，说吧，有啥事？王爷去了雾灵峰，王府现在由牛某主事儿。”

马师爷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大元宝，规规矩矩放在牛师爷桌上，牛师爷扫了一眼，拿起一把茶壶给师爷冲茶，放下时茶壶挡在了元宝前面。

牛师爷嘴里质问：“啥意思？你我同门三载，还用弄这一套？”

马师爷赶紧解释：“不敢不敢，这不是听说师兄喜添贵子，做师弟的也该给小侄添点喜礼不是？”

牛师爷惊异了：“啥时候的事儿了？我家胖小后天三周岁，现在都满地跑了！”

马师爷赶紧顺杆爬：“就是呀！就是恭贺小少爷三生四岁大喜，做叔叔的该当该份。”

牛师爷笑眯眯乐了：“恭敬不如从命，那就替我胖小谢谢叔叔惦记了，说吧，还有啥事儿？”

马师爷长舒一口气：“许多年不见，思念师兄而已，也是替小弟东主马侍卫来看看师兄。”

牛师爷嘿嘿一笑：“这么说你也水涨船高了？由西山县师爷做到了四等侍卫师爷。”

马师爷赶紧解释：“御泉侍卫，名副其实的清水衙门，这不是前来向师兄讨个教，以图将来有个进身么。”

牛师爷站了起来：“到底是你老弟来看望牛某，还是替你家侍卫大人来的？这可要说清楚了，马虎不得。”

马师爷语塞了：“都有，都有，马侍卫一直忧心国事，发动百姓捐献了一点废铁，派小人送来王府，小人正好借水行舟来探望一下昔日同窗。”

牛师爷看来不屑：“一点废铁？多大个一点？最近我这里可是接到了不少告状信，都是检举马侍卫的，这小子设卡敛财，犯了众怒，快倒霉了！”

马师爷急眼了：“几十万斤吧，路卡油水不大，废铁一天一个价，不大容易收，我家侍卫大人也算费了不少心机，自己贴进去了不少。”

牛师爷惊呆了：“几十万斤？行呀！王爷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个，废铁不废，保住四等侍卫俸禄还是没问题的。”

马师爷试探问道：“师兄你看……啥时候送来王府？我家大人打算发动百姓，搞个向燕王表忠心献铁器的隆重仪式，力争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带动一方，一切为了国家边防么。”

牛师爷微笑点头：“不错，马侍卫还有这个觉悟？是你老弟的点子吧？不过，这次大量打造兵器箭矢，却不是为了对付北边，是为了南边！”

马师爷吃了一惊：“南边？南京朝廷要出大事儿？”

牛师爷压低声音：“一天几个飞骑密报，上谕也是一天一道，王爷故意躲了，也不准我这王府师爷拆看，你说是不是大事儿？”

马师爷还是关注自己的事情：“那些废铁啥时候送合适？”

牛师爷吩咐：“先等等，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不是？怎么也要等到王爷回来，搽粉搽在脸上，抹在后脑勺上有啥用？”

马师爷由衷赞叹：“师兄高明，小人替我家大人谢了，师兄今后有啥私事儿，给小弟打个招呼便是，我家大人别的不行，但摊上了一个善于理财的贤内助，眼下穷的就剩下铜钱了。”

牛师爷大笑：“哈哈……剥皮县令，拔毛娘子，马夫人名不虚传！”

马师爷显然不乐意谈这个话题：“王爷军国大事不顾，去雾灵峰游山玩水，啥意思？”

牛师爷一下来了精神：“为了救一条龙！去雾灵峰寻找一味灵药，赤灵芝。”

赤灵观后的垃圾坑中，大白龙已经全身黑色，苍蝇蚊虫在鼻孔中进进出出，残存的鳞甲大多干瘪翘起，里面蠕动着无数蛆虫。

大白龙将要咽气，用尽最后一点气力呼喊了一生：“让我死吧！”

前方地下突然冒出赤灵子，左臂缠绕小青蛇，右手抱着小白猫。

赤灵子仔细查看大白龙：“你的确不凡，这样子还能活着！”

大白龙呻吟：“这样子也能算活着？还不如死了！”

赤灵子询问：“死了也不愿意去喂养贫道的小鱼儿？”

大白龙绝望了：“愿意……现在巴不得让鱼虫啃光了小生！大仙，仙姑，白龙……不，白泥鳅尝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心甘情愿以身饲养仙姑的小鱼儿。”

赤灵子长叹：“无量天尊……早这么乖乖的送礼，要少受多少痛楚？送它进养鱼池吧！”

荆棘突然散开，小青蛇与小白猫娴熟合作，抬起了大白龙。

大白龙被扔在了养鱼池中，大群的小鱼儿蜂涌而至，围上来啃噬大白龙的身体。

大白龙毫不反抗，闭目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