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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县衙，马侍卫在摔打自己的侍卫服饰。师爷在一边欲言又止。

马夫人冷冷看着，不发一言。

马侍卫发疯了：“狗屁侍卫！还不如做县令痛快，进门管衙役，出门管百姓，随便弄点花活就能积攒一大堆生铁！”

师爷耐心劝说：“大人，四等御泉侍卫，品级总比七品县令高点，虽然这几天捐助箱里收到的铜子儿越来越少，但总归还是能收点，当官与发财，还是当官重要，等待时机，不愁没有大财可发！”

马侍卫怒气填膺：“啥御泉侍卫？做了几天实职？御泉都没了，马某还侍卫个屁！说不定哪天就被撤裁了，马某成了平头百姓，你这老东西也要去喝西北风！”

师爷点头附和：“大人，空头侍卫还就是坐的不安稳，小人这几天偷偷观察，差役兵丁们没有了进项，大多数人不大稳当，还有的声称要去上面告你，说你借玉泉聚敛民财……”

马侍卫更加愤怒了：“是谁？吃里扒外？本侍卫宰了他！”

师爷却沉稳了：“大人，防人之口胜于防川，这种牢骚追究不得，当兵的弄不到外快，胡说八道几句不必在意，怕就怕有人暗地捣鬼，当真把大人设卡收费的事儿给报到上面，那时撤差事就是小事一桩了！”

马侍卫怒斥：“你懂什么？这几天燕王催促练兵，打造兵器，看样子是在当真备战！侍卫是武职，马某最担心的是被派往战场，到那时升官发财一场梦，一觉醒来该送命！”

马夫人突然插言：“夫君担忧的是，收不上钱来是大事，但升官更是大事，防备被送往战场更是天大的大事！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一定要预先防备！”

马侍卫询问：“怎么防备？现在往上头送银子？那不成了不打自招？自乱阵脚？”

马夫人决断了：“送后院的那堆废铁！燕王着急备战，最需要的就是民间铁器，咱们投其所好，就算不能立即获得升迁，也能防备小人告状。”

马侍卫被提醒了：“不错，现在铁器价格飙升，出手一准能卖个好价钱！”

马夫人大怒：“笨蛋加傻蛋！双料混蛋！这时候给燕王要啥钱？是送！一分不要捐给燕王！”

马侍卫不大甘心：“这……这也太亏了！剜心之疼呀！”

马夫人继续训斥：“砍头更疼！师爷刚才不是说过吗？升官重于发财，保命重于升官，一堆废铁能换个安稳，值得！”

师爷提出建议：“大人，咱们发动百姓捐献废铁，一心帮助王爷保家卫国，把场面闹大，文章做足，得到提拔重用也不是没有指望，说不定能因祸得福。”

马侍卫叹了口气：“唉，本侍卫就再听你们一次，两害相权选其轻，只得忍痛割爱舍废铁了！”

马夫人突然问道：“本家师爷，记得你说过，你与燕王府牛师爷师出同门，最近来往过吗？”

这位也姓马的师爷赶紧解释：“启禀夫人，这年头，仨钱的不跟俩钱的作揖，小人囊中羞涩，哪敢上门高攀？”

马夫人吩咐：“去，上门高攀！后院的废铁就是重礼，说不定能替你家大人活动个有油水的位子！”

马师爷询问：“废铁是送给燕王的，牛师爷那边怎么办？空手上门？”

马夫人下令了：“夫君，给他拿两个五十两元宝，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马侍卫哀叹：“你们这是要马某的老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