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菜大量上市的时候,雪花也飘下了,是不是雪菜称呼的来历呢?生活困难的时候,咸菜佐餐,显得尤为突出,吃的是窝头,喝的是稀粥,萝卜,芥菜,疙瘩头,齁齁的咸,还有这个季节刚刚收获的“雪里蕻”,这是济南当地的叫法,南方则称呼为“雪菜”,南北方有区别,南方腌泽的雪菜黄绿色,略有发酵的成份,可以一年到头的吃,北方则是深秋初冬,堆成小山一样的绿叶菜,就是雪里蕻,价格低廉,大超市少有,只有农贸市场和这城乡结合部的大集,才会看其踪影,腌过一周的雪里蕻碧绿脆生,码的整齐,梗叶分明,微微散出有点辛辣的味道。
雪里蕻不能水洗,架在绳夹上阴凉,使之变蔫,再用大号咸菜缸,一层雪里蕻一层大粒盐,摆平压实,最后可以浇上一些高度酒,用大石块压上,不待一周,这雪里蕻就腌好了。
泡发煮熟的黄豆,五花肉切丁,雪菜洗净斩小段,姜丝葱花红辣椒爆锅,颠翻几下,便可以出锅,吃窝头配稀粥,下面条,做浇头,一碗白米粥,配吃雪菜梗淋香油,那一个味道会把清晨的早餐弄的欣欣惬意。要是配上笋丁,豆干,虾干,又是一味佐酒的佳肴。
树叶黄了,寒风起了,雪里蕻腌泽的味道又引得馋虫欲动,雪菜蒸黄鱼,雪菜炒虾仁,雪菜炒年糕,雪菜炒目鱼,以雪菜搭配的菜肴,是宁波菜的主打,也是江浙沪大小餐馆的拿手菜。几十年前上海弄堂口,一口大铁锅,热气腾腾的沸水里煮沸筋道的面条,浇上雪菜肉丝的菜码,是八十年代去到大上海一顿过瘾的早餐,现在,上海依旧有但是操作者已经多为苏北安徽的农民,比精致的上海阿姨小食堂的味道差了许多。
一个年的时间在忙乱中,蹭的过去了,许多年竟然忘掉了雪里蕻的存在,于这种美味经常过了鲜绿的时节,变成了那些腌的黑绿或者黄绿沉在汤汁中的腌菜,亦如同人生一般,现当下闲了下来,怎么能舍弃这秋冬的美味?生活需要内容,不是一包榨菜就可以打发的,需要用心去追寻,这一生有记忆的细节能有几何?一瓶老干妈也是味道不错,但是和自己动手,炒一盘时令鲜香的雪里蕻,用肉皮炖出来的五香疙瘩皮咸菜相比较呢?怎能忘怀一个时期的胃口漫步,一个地区的习俗,一个国度的进步,西方的奶酪慢慢为年轻人的时髦,喜欢起来,大商场美食街飘出黄油煎制烹炸的浓香,奶酪和着披萨散发着和烘烤一并的异香,以及麻辣香锅美味烤鱼小龙虾的混搭,饮食结构的多样化,也永远替代不了,刚刚出锅的热馒头,用大葱蘸着浇上香油的臭豆腐,再来一碗小米粥的餐食,依旧是唤起旧时候,吃的单调,吃的巧妙,吃的落后与原始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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