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后小息的时候，张婶的小桌上 ，残剩的凉菜，一堆易拉罐啤酒，电风扇吹着张婶那薄薄的衣衫，不时闪出雪白的肉色，派出所老李，一手端着玻璃杯，一手搂住了张婶浑圆的臂膀，一双粗手一阵揉搓，荷尔蒙被唤醒，丝瓜架下的浓荫，一直从屋子里到大门口十几米的距离都是斑斑点点，插上了院门，凉棚之下张婶被老李抱住，在竹椅上褪下松紧带的碎花裙裤，老李也从裤桶里拔出一条腿，手脚并用的就粘在了一起，像一条大白鱼被渔夫锁住了咽喉，那条白鱼挣扎在渔夫粗壮肌肉的压榨中，渐渐的松软起来，阳光的斑点在雪白的肌肤上晃动，…也就是电视机广告的空档，抽送的活计也就结束了，张婶拢了一把运动后蒙眼的卷发，眉眼之间滑过了一丝悸动的红晕，起身抚摸了一把老李喘着粗气有型的脸颊。

张婶在院角的卫生间洗涮一把，就撅着颤抖的屁股带着隐约的余兴，穿过阴凉，出了大门，老李一泡积尿泚在丝瓜架下，看着下了战场的雄鸟萎谢了许多。端起酒杯猛饮了一口凉啤酒，一阵爽意自两腿之间激灵的窜上脑门，舒坦了许多，四十多岁的老鸳鸯激情上演的迅速 ，闭幕也是安然无恙。

当张婶带着车老二回到屋内，车老二也看见了派出所老李端坐喝酒的样子，光线明暗的不适应，车老二递上一颗糙烟，老李接过来又放下了，“车老二，胡利文分局要做处理，赔偿你的医药费，误工费，西瓜摊营业损失费，让我转达给你赔礼道歉”。

车老二说；“李哥说了，代表分局没事，赔礼道歉我接受，我听你的。另外，我有俩要求，李哥你看行吗？我也让胡利文打残了，一阴天腿脚就疼，使不上劲，一是他打了我，我不还手，我要求揍他一顿，二是把他开除脱了他那身衣服”。

老李说；“这事得商量，他让不让揍，得去问问，关于脱不脱衣裳咱说了不算”。

十天以后，赔偿款五千元递给车老二，除去归还林子江西瓜进货的款项，还剩了三千多，当然，西瓜他老婆也都不耽误事的卖光了。

揍胡利文的事，经老李调停，也就差不多定下时间了，就说是，车老二需要胡利文暗地里亲自给其道歉。没有了和单位的掺合，就是他俩的一场对决，胡利文也知道碰上难缠了，自己工作几十年混到了警督的警衔，这一顿不冷静，就要丢掉饭碗，车老二能停止上访告状，就决定于让其揍一顿。

避静的一个街心花园，遗留着许多便溺的遗迹，晚九点半，胡利文如约，车老二不说话，大裤衩光着脊梁，拳头点了一下胡利文的鼻子，预示着开始，；“你不穿那身衣服，不在你的工作时间，咱俩比试比试，你可以还手，别说我欺负你”。说着，一记重拳，砸在胡利文的左腮帮子上，胡利文只觉得嘴里多了几粒硬物，那是被重拳从牙槽上蹦下的牙齿，眼前一阵旋风，右脑门又是一记重拳，眼角离开崩开口一道血眉。来不及考虑第三拳的来处，脑门下的鼻梁一阵麻木，软骨已经塌陷，以后的左来右往，胡利文已经满嘴的血沫在，碎牙齿，不消两分钟，二三十记头部的重创，已经被打晕的胡利文只是背依在矮墙上，老李一声呵斥；“行了”。拍拍车老二的肩膀，车老二转身活动了一下手腕，拧了一把鼻涕，甩在胡利文的脸上，此时，胡利文的头部已经变成了一个腐烂的南瓜。

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报这气恼，设这圈套，就是要辱一辱这嚣张的家伙，平时胡利文打人也是利索，对那些鸡鸣狗盗的窃贼，打架群殴的双方，夜巡媾合的男女，胡利文的坏心眼也是大有发挥，背后铐上，吊在暖气关上，三九天浇凉水，电棒子身在短裤内，臭袜子塞在嘴里，让被拘着相互打耳光，不数到一百不肯罢休，胡利文挨此重击，也是无语，一道刺眼的光亮，胡利文面门上那双鼓眼只有一条细缝，看见了围拢的人群和一只脸盆，一条毛巾。一盆冷水，张婶扶着胡利文，蹲下，洗净面门头颅，一盆净水顿时血红，擦拭的差不多了，林茂堂修车五金铺的伙计裴力，推着自行车把胡利文扶在了自行车的后座上，送去了卫生院，派出所老李也找了一个小民警，陪着胡副所长在急症室过夜。

张婶，老李，车老二，夜色中继续喝着散啤酒，灯光从丝瓜架下往夜空中喷洒，虫鸣，喧哗，在夏夜里回响。

张桃，望着夜空抱着肩膀在想刘栋去了哪里，没有一点音信，每每夜晚总觉得刘栋在远远的向自己求救，一下就又惊厥了起来。

夜幕下，林子江的窗口，偶有低声的英语，日语的广播教学录音带声响飘出，林子江俯视着张婶的院落，又想起来张婶的先生佝偻的身躯文革开始被批斗，一个人死在那钢丝床上，自己和街坊把其用棉被裹起，用绳子捆结实，已经很轻的身躯，似乎一阵风就能吹起来。

张婶怀抱手牵的那三个女儿也已成人，眼下二十多年过去了，似乎好生活也就都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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