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发现自己年岁越老,性格越是林妹妹,喜散不喜聚,简直是孤僻。每逢佳节倍想单独过,无聚则无散,没有烟火就没有寂灭。过年更是如此——我已连续第二个年不回老家过了。
反正回老家过年,我也是闲得没事干,像个袖手旁观的外人——放假那么迟,等我回到老家,一切早已准备就绪。我只能等吃,等除夕最后的晚餐,最难将息,度日如年。
其实,我喜欢过年的忙碌,仿佛时间有限,一切都快来不及了,没准备好就过不了年似的,所以特别要抓紧,得拼命洗刷无节制地购买没完没了地整理,热火朝天。手忙脚乱也是一种激动和喜悦。
当我小外甥给我打电话时,我正趁乱在天虹超市扫货,好像不要钱似的,随便拿。我一个人能吃能用多少?还跟人一大家子的“血拼”,结算时又顺手拿了一把苏泊尔特殊钢菜刀,简直杀红了眼。满载而归,没想到我小外甥给我从老家带回了一车吃的。他今年乔迁新居,要在新家过年,年前开车回了老家一趟。结果大姐捎来了一只鸡、半只鸭、一袋猪肉丸,还有南瓜饼什么的;四姐则给我一筐土鸡蛋、一袋鱼丸,几样自家田里的新鲜蔬菜,我只认得萝卜和菜花。另外一箱红薯,不知是大姐的还是四姐,已分不清原产地了。
丰收过大年,幸福满满。我那常年空置的冰箱,终于有东西装了,委实塞不下的,只好先各个歼灭。我老姐这是要逼我报名学厨艺啊,烹饪学校哪家强?我这边正愁怎么去除库存,三姐打来电话,问我要什么吃的,尽管说——算了,还是等二姐元宵过后来厦门时再说吧。
除夕那天一早就启动卫生大扫除,重点是卫生间,从天花板一直到地砖,抠缝隙找细节,足足花了两个小时,腰都直不起来了。匍匐出到阳台准备洗窗户,没想到被一阳台的阳光晃了眼——天气晴好,不出去走走,相当于虚度光阴。
过年公交不便,没敢走远,只能步行到旁边的悦华酒店。作为厦门第一家五星级度假别墅酒店,里面有一个馨悦园,比一般的公园还大,绿树,青草,碧水,应有尽有,还没有跳广场舞的大妈,只有客居的旅人,为数也是不多了,清静闲适。所谓岁月静好,就是一年的最后一天,还能在园子里看书喂天鹅晒太阳,但觉地久天长。谁说流光容易把人抛?没事,这一天就是要度日如年,值了!
在自家过年,最重要的是自在,所以我谢绝了小外甥的邀请,不愿去他家凑热闹。吃过一个人的团圆饭,放下所有窗帘,打开全部台灯,窝在丝绒沙发里,盖一条彩毯,将手机关了,静静地看春晚,过完零点。这就叫守岁,这才是过年。
睡觉睡到自然醒,可以充分热身后再去晨跑。所谓的空城,反映在公园里,就是不见人影。平时跑步几乎都会迎面撞上,现在转来转去也碰不到一个,难道大家过年都不锻炼了么?好吧,祝你们回老家大吃大喝身体胖一圈,回来不知道要多跑多少圈呢。
谢天谢地,总算没人发贺电来慰问我一个人过年是否孤单,要不然我还得公开发表声明——今年春节有网球相伴啊!

过年前,我家就进入了一级临战状态,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博友“说话的鱼”问我怎么不写费德勒,奶粉Grace要我预测费德勒的决赛,我哪敢吱声——说他赢吧,败人品;说他输吧,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况且本次澳网决赛的对手是克星纳达尔,凶多吉少。妈呀,想想我就眼皮乱跳胃抽筋,寝食难安。
终于到了年初二的决战时刻,我是一直站在电视机前看比赛的,打到决胜盘,我都怂了不敢看,就听到自己的心砰砰狂跳,双手都捂不住。这要是心脏病突发咋整啊,我一个人在家,救护车都没人叫。
感谢上帝,费德勒后来居上反败为胜,他夺冠跪地的一瞬间,我一股屁跌坐在沙发里,先是大吼了两声,发觉现场没人响应,便哑然傻笑。整个晚上,我都坐着不动,想写一篇文章誌喜,却一个字都想不出来,但是内心的幸福却如泉涌,溢满胸膛。所谓的梦想成真,所谓的天遂人愿,就是这样的吧:费德勒的这第18冠,让我所有的新年愿望都提前实现了,新年快乐!
关键是,这种快感是如此的绵长。费德勒夺冠后的数天,我都足不出户在电脑上翻看跟他有关的消息与文字,与吧里的奶粉们打成一片,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故意气隔壁的豆粉和鸡粉——我们干杯,你们随意。现在想起来还跟做梦似的,莫非那是假费德勒,还是假澳网,甚至是假年?无论走路时,还是吃饭中,甚至上厕所,一想到我们费德勒奇迹般地拿下第18冠,不由自主地就想笑。
不行,我得上街购物以示庆祝。从SM城市广场出发,一直逛到中山路步行街,斜穿鹭岛对角线,沿途几个商业圈都光顾了。我收获的战利品包括:一条深蓝色的韩版烙纹休闲皮带(学我们家风骚老牛),三件浅色棉麻衬衫,一件蓝色丝绒小西装单品,两条无痕小内内和一双商务薄羊毛袜。大衣就算了,从韩国代购的一件驼色毛尼大衣还没机会穿呢,都怪天公不作美,是个暖冬。
这样一来,留给我读书看电影的时间是不多了——又得上班了。














下面,我用“全息影像”技术将自己投影出来,与大家见面: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