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当由爱调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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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说过:最讨厌那种自以为长得好看的男人和自以为有才华的女人。或许有点偏见,但是那些自我感觉良好的人,确实是傲慢,就像Mr. Darcy和Lizzie小姐一样。在狭小的舞会场面上,在拥挤的舞伴人群里,目不斜视,旁若无人,居然对面不识,差点失之交臂,擦肩而过,这就是电影《傲慢与偏见》。
难道英国影坛就没有其他小生了吗?找一个新人马修·麦克费登来冒充“英俊”男主角。奇怪的眉毛,鬓角沿着脸颊蔓延成络腮胡,两眼没睡醒似的失神,再加上抑郁未愈般的脸,好像全世界都欠他五百吊不还似的——尽管他身家不菲。对,男人长得怎样是其次,只要对得起普通观众就行,最重要的是身披黄金甲,腰缠万镑,身后再有一座可列入国家名胜古迹的城堡作背景,形象顿时变得高大,高贵,高不可攀。普通女观众只能远远地观望,偷偷地痴笑,临睡前好好想一想——做梦吧!
Lizzie小姐可不是普通观众,能够与女皇同名的人,自有其不凡的地方。再说,如果家里有五朵金花,再怎么花色繁多,也不外乎这样的排布:第一朵是开头,当然有所保留;第三朵已是细枝末节,权当点缀,依次类推下去,到了尾声几乎忽略不计;所以第二朵承上启下,最有特色,不是最漂亮,就是最水灵,或者最多刺。班尼特家的五个女儿就是如此,二女儿伊丽莎白实在抢镜,自始至终简直在唱独角戏。感谢上帝,导演不知从哪儿找来的凯拉·奈特莉,白里透红,与众不同,尤其是咬着嘴唇眯起眼角时,似乎在太阳底下打量全世界,真相大白,尽收眼底,虽然有时也难免会看走眼,形成偏见。
Lizzie小姐当然还不能冠之以“才女”的美名,琴棋书画,她有明显的缺失。不过,在乡野里多读了几本书,见识就是不一样,比如对待人生永恒的主题:爱情与婚姻。
她的姐妹们目标明确,找恋人就是找丈夫,谈爱情就是谈婚嫁,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有身家锱重,否则免谈。她们不傻,从神经衰弱的母亲身上一眼就能看到女人的宿命: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是没有婚姻的爱情,将死无葬身之地。她最小的妹妹与小人私奔,以身试法,差点覆辙。而她的朋友夏洛特则现身说法:在爱情与婚姻的游戏上,不能痴缠恋后,要先下手为强,占山为王,起码要先成为房子的主人,才有资格谈家庭——别忘了,再迟一步,有钱人早成了别人的丈夫,而房价已经又往上翻了一倍。因为,钱可以收买女人的心,壮男人的胆。你看,钱还没到手呢,武大郎般站着跟跪着一样高的科林斯,就敢向心高气傲的Lizzie小姐求婚。他想当然地以为,只要他到后花园金手一拂,必定花枝乱颤,笑得像含羞草,对他点头伏腰。
聪明的Lizzie小姐心知肚明,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好在她虽然心存偏见,却眼光独到,人影重重中一下就看出了Mr. Darcy的稀有,起码,他没有把钞票当名片,到处乱发。最难能可贵的是,他还是真正的绅士,因为爱,你怎么误解他,拒绝他,甚至打击他,他仍然保持风度,站在原处。换一个后现代男试试?一句话不中听,掉头就走,各回各的家,各找各的她(他)。可是,“爱”对于女人来讲,通常意味着“被爱”,所以只能等待,等待他低下头来深情表白,说出来的爱,空口也是承诺。别看她平时叽叽喳喳很有主见的样子,一到人生紧要的关头,立刻乱了芳心,没了主意,恨不得天塌了有高个顶着,洪水来时有壮士挡着,这个时候,财貌双全的Mr. Darcy就是上帝派来身披彩云的白马骑士。试想想,如果不是Mr. Darcy关键时刻出手相助与相救,成全了姐姐,保护了妹妹,Lizzie小姐对他的回应是否还会像四月天那样雨一直下,气氛有点尴尬?所以说,甜言蜜语到底比不上好人好事来得实惠。
在单调而略显沉闷的电影配乐中,关于爱情的美好结局,应该定格在这里,而不是最后拥吻时说出达西太太的身份:
当你孤身一人,日夜兼程,走过千山万水,走出迷雾森林,却在广阔的天地里,与他狭路重逢,失而复得。然后对视一笑,在朝阳升起的时候,与他执手抵额,冰释前嫌,一如彼此初初相识,却永记百年。
套用一句《傲慢与偏见》的电影海报宣传台词,则是:
“Sometimes the last person on the earth you want to be with is the one person you can’t be without.”
——Happy en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