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傲慢,谁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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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与偏见简·爱世界名著电影重拍经典台词大学生辩论赛文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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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们这些罕言寡语、笨嘴拙舌的人,不能在台上舌战群儒,私底下也是经常抬杠驳辩,比如,到底《红楼梦》与《三国演义》哪个更值得读,明显划分为南北两个阵营,形成“婉约派”与“豪放派”。
不过,门派内部亦有纷争,因为“婉约派”里也分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为哪本书写得好,各持己见,互不相让。最典型的莫过于简·奥斯丁的《傲慢与偏见》和夏绿蒂·勃朗特的《简·爱》
争端的起因是读到英国文学史,简·奥斯丁的《傲慢与偏见》浓墨重彩专题记载,而夏绿蒂·勃朗特的《简·爱》则轻描淡写一笔带过。这不是厚此薄彼吗?
要知道,那个时候《简·爱》的读者成群结对,据说是图书馆借阅最多、书店里卖得最好的一本外国小说。其电影,在我们学校放映时,就跟看《阿凡达》似的,一票难求。根据《简·爱》故事写成的琼瑶作品《庭院深深》,小说、电视、电影都风靡大陆,简直火上加油。一时之间,那个丑女无敌、大长今式的简·爱小姐培育了无数粉丝。
那个时候,每个文艺青年,才情偶像,稍微口齿清晰点的,都会在某个晚会上,在最简单的钢琴音乐伴奏下,用一种与全世界有仇又热爱全世界的声音,模仿电影配音大师乔榛、丁建华,朗诵一段《简·爱》中的经典台词:
“你为什么要跟我讲这些!她跟你与我无关!你以为我穷,不好看,就没有感情吗?我也会的,如果上帝赋予我财富和美貌,我一定要使你难于离开我!就象现在我难于离开你!上帝没有这样!我们的精神是同等的!就如同你跟我经过坟墓,将同样的站在上帝面前!”
“简!”
“让我走吧!”
“我爱你!我爱你!”
——我们都爱“简”!这样有读者缘、观众缘的《简·爱》,居然排在描写“乡间村庄三、四户人家平凡而琐碎的生活与交往”的《傲慢与偏见》之后,谁服?
原著作者头一个不服。夏绿蒂·勃朗特就对奥斯丁不屑:“我可不愿意在她们那些高雅而狭窄的房子里跟她(奥斯丁)的那些绅士淑女们呆在一起。”她对《傲慢与偏见》更不看好,说它只是“理智而真实,但决不可能成为伟大”,因为它“没有诗意”。
自古文人相轻。夏绿蒂的言论不可全信,至少应该打个折。还是找第三方求证吧。英国著名女作家伍尔夫有句名言,“在所有伟大作家当中,简·奥斯丁是最难在伟大的那一瞬间捉住的。”——简直是来添乱的。
那么,简·奥斯丁到底是何等之辈?
与夏绿蒂·勃朗特的感情至上主义不同,简·奥斯丁一直用冷静而理智的笔触描写社会现实,尤其是以经济基础而非感情基础的婚姻。小说虽然没有拜伦式的慷慨激昂的抒发,亦极少见惊心动魄的情节设计,但是她用特有的嘲讽手法,居然在“二寸象牙”上精雕细硺出了六部艺术杰作。
在那个时候的英国社会,没有财产而受过教育的妇女,除了结婚,简直就没有别的出路,最多像简·爱一样去当家庭女教师,不过是谋职而已,还不能谋生。简·奥斯丁对作为经济需要而非爱情结果的婚姻,有句至理名言,就是《傲慢与偏见》开篇第一句话:
“凡是有财产的单身汉,必定需要娶位太太,这已经成了一条举世公认的真理。”
言外之意,一个有钱的单身汉,就是女儿们的福气。因此,没有财产的妇女为了这个太太位置,可以撕破脸打破头,千方百计想尽办法,必要的时候,可以赔上全部身家作诱饵,以求超高的投资回报率。
简·奥斯丁在成为作家前,想必是一名会计师吧?要不然,《傲慢与偏见》里,怎么会充斥着那么多的数字。班纳特先生拥有年进两千镑的地产;班纳特太太嫁给他时有四千镑的嫁妆;班纳特家的五位小姐每人结婚时只能从母亲方面得到年息四厘的一千镑存款;彬格莱有十万镑的遗产,每年进款在四五千镑左右;彬格莱小姐有两万镑嫁妆;达西先生有年进一万镑的财产而他的妹妹乔治安娜有三万镑的嫁妆……简直是理财顾问,不去金融机构工作真是可惜了人才。
说到这里,《简·爱》与《傲慢与偏见》到底孰高孰低,还真不好说。但作为家喻户晓的世界名著,永远是拍电影的热门好题材。所以,改编自这两部书的同名电影,也是争相上映,又打起了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