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李清照,转角还会遇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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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相信,人在旅途,总会有几个转折,能遇见谁,发生什么事,犹如转角的风景,等在那边,却给人意外,有惊喜,有惊吓——总比提前知道结局好。所以,尽管人生是一场苦难,若能踏实走过而不错过,也是一种完满。
现代人容易怀旧,许多作家喜欢上了古诗词,试图从先人的作品中寻找现代生活的答案。最著名的就是安意如,一个80后的江南女子,满腹诗经,满脑的才子佳人以及满心的纳兰容若,解读出一个爱情太虚幻境,让读者痴迷不悟,“恨不相逢未嫁时”。而王芳芳,作为一个70后作家,则现实多了,她的《转角遇见李清照》,完全用21世纪的眼光看待宋朝的人生与爱情,今昔对比,使得宋词读起来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锦瑟华年谁与度?月桥花榭,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贺铸
宋词的创作基地或源泉,大都在烟花巷、风月楼,歌颂的基本上是男人的浓情艳遇、风流故事。除非是面相凶丑没有女人缘的男词人,如贺铸;或者是坚守深闺的女词人,像李清照,才会在感情世界里自娱自乐——苦中作乐罢了。他们写出的大量爱情名言锦句,深受吃饱了没事干的纯情大学生的欢迎。大部分人曾经在书桌上或者书页间,默写过这些词句,乱涂乱画,圈圈圆圆,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别不承认,所有大学生都曾经怀有一个公开的秘密,不是努力学习,而是积极恋爱。连我这个全班最木最内的人都经常逃课,偷偷溜到电影院在别人的爱情故事里或悲或喜,何况其他天之娇子们,必定在校园一隅花前月下与某人共读西厢吟风诵雪。菁菁校园里,到处都在上演罗密欧与朱丽叶、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虽然是超级模仿秀。
最终,再深情的相遇,不过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波心。毕业季就是分手时,从准备携手走天涯,到成为触不到的恋人,光开花不结果。贺方回用一句万古绝唱为这段风花雪月的事作了一个无需解读的注释:“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不是闲愁,是现实的真愁——工作还没着落呢!
古代的词人就像现在的流行歌手,歌一红,人就开始飘,不知道几斤几两,失去了方向。而像柳永这样的一线词人,比林夕、方文山的词还流行,“凡水井处皆歌柳词”。所以有时候耍起大牌来,连皇帝都不怎么理。“奉旨填词”,到底有些行政命令的意思。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孤标傲世,才使他怀才不遇,还是因为怀才不遇,才让他变得孤标傲世。
我更相信前者,因为性格决定命运,而非命运塑造性格。
我记得大学毕业的留言簿上,满怀抱负、心比天高的青年才俊们,大都写下自己创业、升官发财的理想,恨不是第二年自己的名字就出现在比尔·盖茨旁边。结果,留言成了遗言——怕是下代都无法实现。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不过是一分耕耘一分收收获。若能种豆得瓜,才能发财致富。可是,走仕途犹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任你人才出众,千里挑一,也不过是社区街道办的某个窗口,收发文件而已——政府公务员是最浪费人才的地方。经商更难,到处都是陷阱,十面埋伏,而资金的压力,简直要抵押上一个家庭。最惨的是企业打工,当了总裁又如何?还是命悬老板,叫你直着进来,横着出去。受了委屈,遭了打击,只能跑到男人KTV唱一曲失业情歌——再怎么忍气吞声,喝酒如水后,便是引吭高歌,直抒胸意:去他的名和利!
曾经以为可以尽情挥洒的青春,有效期实在很短,不过是一顿饭的功夫——甚至还未来得及吃饱。
花样美男张先是个老色狼。不仅有数量众多的限制级作品记载,如果不是怕押韵问题影响传唱度,或许他打算写一阙房事四十八法。还有年龄为证。色狼跟妓女一样,担心年老色衰,魅力锐减,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风流快活,心有余而力不足,真是要命。
你还在观望,有人已尊称你为“大叔”;你还在留恋,年轻小姐主动向你推荐过季商品。你仓皇逃走的样子,不说多狼狈,但一定非常心虚,回家对着镜子证明,一切已是事实。花已无法簪帽,制服也穿不下,只能偃旗息鼓,不用向谁申请,自己批准了提前退休。
只有在辗转反侧的梦里,你还记得那一次最大胆的突然心动,最惊艳的蓦然回首。醒来还在枕间寻找回忆,为过去找解释,为往事立假设,如果……不过是无花果,味道有点苦,好像不够成熟。闭上眼,你不遵医嘱,又开始吃后悔药,搭配安眠药,每日一次,每次两片,睡前服用,疗效更显著。
赵先生为一个人一段情而憔悴一生,似乎该为他立一座贞节牌坊,以示同情。可是大部分人都是为生活,为鸡毛蒜皮、油盐酱醋茶而憔悴,实在可惜。
即使这样,断送一生憔悴,能销几个黄昏——不问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