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教育录：一位中国儿童的成长史38

（《百日：一位父亲的札记》2）

2007年8月19日：满月饭·小夜猫

满月饭

    昨天中午，本来在大鸭梨饭店，订了两个包房，准备今天请所有来看过天天的朋友吃饭。但是，回家之后，考虑到吃饭时间，与我的工作时间冲突，而且很难调整，我又临时决定，取消在大鸭梨的满月饭，改为分成两次，分别在报社附近和小区附近的饭店里请。这样，不但我很方便，客人们也都很方便。

    于是，昨天晚上，在崇豫宾馆吃饭时，我就订了一个包房，并且点好了菜；随后，又通知了评论部所有在京的同事及其家属，当然也通知了国际部的一位同事和他的太太。他的的太太，是做理财顾问的，负责销售中国平安保险公司的产品，我想咨询她一下相关产品的情况，准备给天天买一份保险。

    18时12分，处理好稿件之后，我赶紧到宾馆去，免得客人们反而提前去了，使自己尴尬。10分钟，我步行赶到了宾馆，好在，客人们一个都没有到。不过，仅仅过了一会儿，客人们陆陆续续都来了。

    宴席上，谈得最多的，当然是孩子。有意思的是，凡是有了孩子的人，大都感慨养育孩子的艰难，而很少提及其中的快乐。和昨天一样，某朋友的儿子，还是和老爸老妈唱对台戏，逗得大家很开心。不过，这位朋友的儿子却是一本正经地，而且宣称，老爸自称开玩笑似的拍肩膀，让他感到很疼。

   “你说不是打，可是我疼了啊！”孩子这样说。是啊，既然“疼”了，那肯定就是“打”了。不过，这种“打”，到底程度轻得多，所以，无论是这位朋友，还是他的儿子和太太，都并没有把这种“打”，视为多么严重的事情。在中国的很多家庭里，这样的“打”，是不能被视为“打”的。

    当然，对视儿童权利为神圣的西方发达国家，却并不会这样看。假如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要说孩子会提出抗议，而且，还可能会报警。别说孩子，就是邻居看到了，也可能会报警。一旦如此，父母受到的法律惩罚，就会比较严重，有的甚至会因此而被剥夺一定时期内的监护权。

    也许是因为谈论养孩子多么难的话比较多，另一位朋友和女友，在是否要孩子的问题上，就更加犹豫。他的女友宣称，自己现在还是个孩子，等什么时候自己不是孩子了，再考虑要不要孩子。这位朋友也说，要孩子，不一定非得自己生，领养一个也可以啊。他们的这些意见，显然还是因为太年轻，而透着浓浓的孩子气。等他们真正成熟了，我想，他们是不会这样说的。

    不过，他们的这些意见，也是80后的年轻人，所特有的。他们常常把自己看成是孩子，觉得如果要了孩子，自己作为孩子所特有的权利，就会被剥夺。这时候，田艳辉说，假如你们真的要了孩子，那么，你们就会很快感觉到，与孩子相比，自己突然不是孩子了，而是一下子变得成熟了。这话，是有道理的。任何事情，只有对比了，才能够让人更明白，或者说，更能悟出一些东西。

    这顿饭，花了386元钱，虽然不算多，但也不能算少。毕竟，因为饭后还要值班，我们只喝了4瓶啤酒。假如晚上不上班，放开了喝，我估计，这些钱是根本打不住的。饭后，80后的这位朋友，专门在宾馆门口等着我，硬塞给我200元钱，说是给天天的礼金。他是河南人，懂得这种喝月子酒、吃月子饭的风俗。

小夜猫

    下夜班回到家，已经快0时了。我赶紧领着铁蛋，到楼下象征地转了几圈。这样，再回来的时候，它就不会特别急着想出去了。对铁蛋来说，如果一天不出去，那是一件非常郁闷的事情；但是，如果出去了，哪怕只是到楼底下转一圈，草地上跑两趟，那么，它就会非常快乐，回家之后，很快就会睡得很香。

    本来，在领着铁蛋下去时，我就已经感觉很困、很困，好想马上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上一大觉。回来之后，给铁蛋收拾完卫生，这种想法，还是盘绕在脑子里。然而，也仅仅只是一会儿之后，我就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睡，而必须写一篇《天天教育录》，不然的话，积累的写作任务，会越来越多，一旦积到难以承受，或者不想承受的地步，那么，就极有可能会放弃教育录的写作。

    这显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于是，我钻进沐浴房，冲了个澡，提了提神。还别说，一洗澡，困意消失了很多。于是，就想会在书桌了。也许是因为早就形成了习惯，电脑一打开，我马上就进入了写作状态，而且越写越精神，本来只想记下一件事情，没想到写完时，一计算，居然一口气写了4500多字。时间，也因此而到了凌晨3时19分。有意思的是，这个时候，我已经不觉得困了。

    就在我写作的时候，天天醒来了两三次。刚到家时，太太说，整整一个下午，天天一直在睡觉，表现得前所未有的乖。可是，正因为下午睡的时间太长，睡的质量也很好，所以，到了晚上，她却像我一样，精神起来。有意思的是，一直到凌晨2时了，她还大睁着眼睛，这儿看看，那儿瞅瞅，精神头儿十足。

    看到她这幅模样，太太不禁苦笑着说：“唉，又是一个夜猫子，而且是一个小夜猫子。”是啊，在这个时候了，天天却没有睡意，而太太已经困得稀里哗啦的，其滋味自然不好受。一边写着教育录，一边看着精神头儿十足的天天，我也有些想笑。要知道，这个时候，不要说太太，就连铁蛋都有些撑不住，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好在，凌晨2时20左右，天天终于睡着了，要不然，麻烦可能不大了。因为，不但太太睡不好，就连我写完教育录后，也要加入照顾她的队伍。

    婴儿的这种情况，通俗来说，就是“睡倒了”。也就是说，白天呼呼大睡，晚上精神头儿十足。假如照顾婴儿的父母，也是“睡倒了”，问题倒不大，因为大家的生物钟一致了。怕就怕婴儿“睡倒了”，照顾婴儿的父母，依然是“睡顺了”，这样，承受巨大痛苦的，就不是婴儿，而是父母了。所以，对父母来说，想办法让婴儿“睡顺了”，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否则，可真是有受不完的罪。

    所以，“小夜猫”这个词儿，看着挺好玩，听着也挺好玩，但是，一旦落到了婴儿身上，对父母来说，就不好受了。当然，实事求是地说，天天还不是一个“小夜猫”，或者说，不能算是一个标准的“小夜猫”。要知道，婴儿每两三小时醒一次，而且，每醒一次就要吃奶，是正常现象。假如他们像成年人一样，一睡就是六七个，甚至八九个小时，其间既不吃也不喝，那反倒有问题了。

    天天这只“小夜猫”，虽然晚上也是每两三个小时醒一次，但是，只要抱起了她，一般来说，她是不会闹的。除非，是在把她放在床上，给她换纸尿裤的时候，偶尔会哭几声。更重要的，吃完了奶之后，稍稍抱一小会儿，她就又会回到梦乡去。在那里，她会看到自己喜欢的好东西，要不然，她为什么会在睡梦中，常常发出甜美的，即便是看上去，也会让人陶醉的微笑呢？

    只要是猫，就都会捉老鼠。即使是宠物猫，有的也是捉老鼠高手。可是，对天天这样的“小夜猫”来说，别说不会捉老鼠了，恐怕看到了老鼠，都会吓哭。

2007年8月21日凌晨2时08分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