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福利——“五大自由”

什么是动物福利呢？简单地说，就是对于依靠人生活的动物或由人饲养管理的动物，不论是伴侣动物、动物园的观赏动物，还是食用的经济动物或实验动物，都要按照它们的生理和行为的需要，满足它们本能的生活条件，为动物提供“五项基本福利”（或称5个“F”或“五大自由”）：第一，提供适当的清洁饮水和保持健康和精力所需要的食物，使动物不受饥渴之苦。第二，提供适当的栖息场所或房舍，能够舒适地休息和睡眠，使动物不受困顿不适之苦。第三，做好卫生防疫，预防疾病和给患病动物及时诊治，使动物不受疼痛、伤病之苦。第四，保证动物拥有良好的条件和处置（包括食用动物的宰杀过程），使动物不受恐惧和精神上的痛苦。第五，提供足够的空间、适当的设施以及与同类动物伙伴在一起，使动物能够自由表达它们的正常的行为习性。例如，欧盟各国立法要求养鸡不用笼子，在没有完全取消笼养以前，鸡所占有的笼子空间要足够的大。此外，要请兽医给宠物猫狗做去势或绝育手术，以避免因生育过多会造成流浪动物的痛苦和社会问题，同时可以消除动物发情求偶的走失和生殖器官的疾病；给因严重伤残痛苦的动物进行安乐死，也是动物福利的内容。

如今动物福利研究已经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动物福利的评价方法是建立在生理学、病理学和行为学基础上的科学方法。在英国的剑桥大学和爱丁堡大学首先开设动物福利学课程以后，欧美和澳大利亚许多大学的动物或兽医学院都相继仿效。1991年《动物福利》学术期刊创刊，以及1995年英国为执业兽医师首次开设动物福利学、伦理学和法学等硕士研究生课程，授予学位，是重要的里程碑。动物福利学在为改善许多动物的生活质量中起到越来越大的作用，但却不能解决有关人和动物关系的伦理上的两难困境。因此，生命伦理学的研究也在不断地发展。

我们应当做些什么？

我国是发展中国家，社会经济的发展处于较低的水平，很多“脱贫致富”的项目还是靠剥夺动物来实现的。我们对动物能够做到的事情还很有限，还要侵占野生动物的家园，扩展我们的生存空间，但这决不能成为我们放弃人道对待动物、实行动物福利的理由。至少，我们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逐步做起。

首先要向社会大众进行宣传教育，使人们建立动物福利的意识。例如：教育青少年善良、不虐待动物；反对和打击给待宰动物注水和泥沙；抵制和不使用对治病无益的熊胆或其他动物“药品”，都是对动物和人有利而不需要花钱的事情。

二是通过立法来保障动物福利。我国亟待颁布一部基本的动物保护法，来约束人对动物的虐待；它的起点可以不高，但必需有。当今不仅工业化国家都有一套保护各种动物的法律系统和法律法规，而且很多发展中国家如亚洲的印度、菲律宾、尼泊尔、新加坡和马来西亚等国以及我国香港特区和台湾都有保护动物的法律和法规。我们虽有《野生动物保护法》，但主旨是为了更好地“利用动物资源”，观念落后。

三是建立民间的动物保护组织。与强大的人类相比，动物是处于弱势或劣势的群体，它们无力做有效的抗争，只能靠那些关注动物的人们为它们的利益说话。世界各国的民间动物组织对于保护和救助动物，以及消除流浪动物不利于的社会影响方面，发挥了很大的作用。这些组织既是保护动物的中坚力量，也是大众自我教育的场所；英国防止虐待动物协会还担任虐待动物的社会监督和执法的角色。

最后但却重要的是，提倡少吃肉或者实行素食。现今慢性病如肥胖、心脑血管疾病、糖尿病和某些癌症发病率不断升高，不仅是发达国家的严重健康问题，发展中国家，特别是城市，也是如此。我国的城市儿童半数以上肥胖，是上述慢性疾病的后备军。动物性食品吃得过多是这些疾病的重要原因。少吃肉或素食无论对于个人的健康和减轻社会医疗负担，以及减少工业化养殖业发展所造成的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都有很大的好处，这已成为国际社会的共识。“吃什么，补什么”是一种错误观念。吃搭配合适的植物性食品，特别是豆制品，可以起到蛋白质互补作用，满足正常的生理需要。世界癌症研究基金会和美国癌症研究所共同出版的一本近700页的大书——《食物、营养与癌症预防：全球透视》，全面总结了世界上对这个问题的全部研究结果。（注）其中最重要的一个结论是:“大量吃植物性食物的人群，癌症的发病率较低。植物性食物含有抗癌物质，新鲜的蔬菜水果有利于防癌，多吃豆制品有益。”

此外，大规模集约化农场饲养禽畜带来的食品安全、环境污染、生态恶化和全球气候变暖，以及动物来源的人畜共患病带来的公共卫生问题，也正在引起世界卫生组织和人类社会的严重关注。

注：World Cancer Research Fund in association with American Institute for Cancer Research. Food, Nutrition and Prevention: A Global Perspective. American Institute for Cancer Research, Washington, DC. 1997.

《生命世界》约稿，已在该刊2006年第11期发表，编辑未经作者同意，做了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