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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狗之四:《草根儿》中的狗故事

(2006-10-31 00:22:49)
(《草根儿》第十五章第四节)
 

4

七天后的一大早,蚂蚱还迷迷糊糊睡觉时,小胖子就来了。他背着大口袋,手里拿着铁夹子,身后还跟着“好汉” ,活脱脱一幅丐帮小游侠的打份。

“蚂蚱,起床啦!”在工棚门口,小胖子喊。

“哟,这不是小胖子吗?”三虫儿的叔叔刚从外面买早点回来,“吃饭了吗?来,我刚买的热馒头、大油条,一块儿吃吧。”

“我早吃过了。”小胖子拍着肚子,坏笑着说,“不过,你要是真想请我,再吃一根大油条,我这肚子也放得下。”

“当然是真请了,我还能骗你不成?”三虫儿的叔叔说,“给!”说着,就把大油条递过去。可是,小胖子并没有接,他“嘿嘿嘿”地笑着,凑近油条,一边张大嘴巴,一边说:“咬咬咬,我咬咬咬!”

就在小胖子快要咬住油条时,三虫儿的叔叔却又猛地把油条拿开了。这让小胖子一下子扑了个空,而那根黄澄澄、油乎乎、热腾腾的油条,却还在三虫儿的叔叔手里不停地晃。

“你骗人!”小胖子半真半假地生气了,嘟起了嘴,“你不是真心请我嘛。”

“哈哈哈!”三虫儿的叔叔笑了,手里晃着那根油条,说,“小胖子,行啊你,架子够大的。想吃油条,自己不动手,还想让我喂啊!”

“嘿嘿嘿!”小胖子坏笑着,慢慢凑近油条,感觉距离差不多时,又“啊呜”一声张大了嘴,迅速朝油条咬过去。这一次,三虫儿的叔叔没有躲,结果,油条一下子就被小胖子咬住了小半截。

站在一边的“好汉”,也为小胖子的成功高兴,它起劲地摇着尾巴。当然,在摇尾巴的时候,它的口水也随着流了出来。看来,它也想象小胖子那样,“啊呜”一口,咬住那根香喷喷的油条。

小胖子当然看到了“好汉”嘴馋的样子,所以,虽然咬掉了小半截油条,可他并没有马上吞下肚子里去。小胖子把油条叼在嘴里,俯下身子,把油条凑近“好汉”,像是要把它送给“好汉”吃。

然而,“好汉”却没有扑上去,去咬小胖子嘴里的油条,它只是流着更多的口水,拼命摇着尾巴,一脸眉开眼笑的样子。

就在他们三个这样闹着玩儿的时候,蚂蚱也起了床,走出了工棚。

“小胖子!”蚂蚱快活地叫着,然后,又转向“好汉”,亲热地呼唤着它,“来,好汉!”尽管眼前闪动着油条的诱惑,可“好汉”还是摇着尾巴,走向了蚂蚱。当蚂蚱伸出手去时,它则伸出大舌头,去舔的手和脸。

见蚂蚱出来了,小胖子就不再逗“好汉”,他把油条从嘴里吐出来,对蚂蚱说:“蚂蚱,走!我今天带你闯江湖去!”说完,就把油条扔给了“好汉”。一见油条来了,“好汉”一下子跳起来,在半空中接住了它。

“好啊!”蚂蚱答应着,“你等等我。我去告诉爸爸一声。”说着,蚂蚱就又跑回工棚。不一会儿,蚂蚱又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热腾腾的馒头。

“走吧!”蚂蚱说。

很快,蚂蚱就和小胖子,还有“好汉”,走出工地,来到了大街上。大街上,车慢慢多起来,人也慢慢多起来。刚刚还是冰冷的空气,现在被车流和人流一搅和,也似乎渐渐有了些热气。尽管,头顶上的天空里,并没有太阳的影子。

“我们现在干什么?”蚂蚱吃完了馒头,拍着手,对小胖子说,“你说的江湖,在哪儿呢?离这里远吗?咱们这样走路,什么时候能到?”

“江湖嘛,说远就远,说近也近。”小胖子说,“你想去远的江湖,要坐三天三夜的飞机,再坐三天三夜的轮船……呵呵,可能也到不了;要是近的呀,不用坐飞机,也不用坐轮船,抬抬脚就到了……不,不用抬脚,眨眼就能到。”

小胖子的这番话,说得高深莫测,玄乎极了,他似乎突然像孙悟空那样,摇身一变,成了一位白头发、白胡子的大学问家。

还别说,就是这番话,把蚂蚱说得晕乎乎的。蚂蚱怎么也想不明白,从来没有上过学的小胖子,怎么会有这么高深的学问。难道他是“真神不露相?

而其实,蚂蚱并不知道,这些话是小胖子从一位算命先生那里“偷”学来的,并不真的是他自己“发明”的。不然的话,小胖子还会是今天的小胖子吗?

看着蚂蚱晕乎乎的样子,小胖子很是得意:“怎么样,蚂蚱?咱这叫:真神不露相,露相不真神!以后,你可得多学着点儿呀!”

“当然,当然。”蚂蚱说,“一定,一定。可是,咱们今天要去闯的江湖,它在哪儿呢?你总不会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吧?”

“当然!”小胖子“哈哈”大笑着,说,“喏,那就是!”

“那就是?”蚂蚱真的被小胖子说晕了,因为小胖子用手指着的,只是在楼房拐角处的一堆垃圾啊!哪里是什么江湖呢?

“对!”小胖子肯定地说,“那就是!”

蚂蚱又一次望着那堆垃圾。这时,已经有好几个像小胖子那样打扮的人,正朝那堆垃圾快步走去,仿佛那堆垃圾不是垃圾,而是一堆宝物似的。

“快去啊!”小胖子催促着蚂蚱,“去晚了,好东西就被别人抢走了。”说着,小胖子撒开腿,就朝那堆垃圾跑去。看他那急冲冲的样子,也许里面真的藏着宝物?这样想着,蚂蚱也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跑向那堆垃圾。

当然了,“好汉”早就抢在他们之前,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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