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学者”之于余秋雨,五十步笑百步
敝人学问浅薄,加上多年来忙于政务,本无兴趣参与学术是非,但近来不断感知传闻,说余秋雨因给南京钟山风景区题写碑文,引起非议,并因此被网友打为“华语世界第一文盲”。我为此感受到了莫大的讽刺和滑稽!余秋雨一向被尊崇为当今的大学者,频频亮相在各大媒体上,一夜之间又成为华语“文盲”之首(且不说外文),问题究竟出在哪里?难道网络媒体和其他传统媒体以及学术界的鉴定标准具有如此不可调和性吗?
带着种种疑问,我在网上分别拜读了余秋雨以及南京学者王大训、沙元伟的《钟山碑文》。王、沙的碑文是为余的碑文遭到指斥而写的,目的是比拼文采。文采且不说,看完后,我不敢为他们之中的任何人叫好。几位学者的大作给我的心得是,王大训、沙元伟对于余秋雨来说,或者余秋雨对于王大训、沙元伟来说,完全可以把一个沉寂了很久的成语再用一遍,那就是“五十步笑百步”!余秋雨所写的碑文,的确存在网友所说的“文理不通,文白相杂,空洞乏味,非骈非散,牛头马尾,上下脱节”等问题,当雄浑的中国文化发展到今天,大学者余秋雨让网友抓住这类弊端,实属不该。人们似乎会因此觉得,余秋雨都是这样,中国还有真正的文化人吗?而王大训的碑文只能说是古文色彩更浓,或者说更接近古文,通篇艰涩隐晦,而且杂呈从春秋至宋明几千年的古文特点,从内容上看,没有写出精彩的东西,无非是一些固有的景点名称和典故的堆砌。文中“当其初矣,勾践阖闾”与“仲谋倚剑,魏王逐鹿”等相对语段不对称,“吴王兮遗冢,明孝兮寝宫”等句子不对仗,“烟树坎坎兮既伐,鸡犬声声兮遁形”让游客不知所云。更要命的是,文中至少要加25个注解。很明显,王老先生给游客出了一道不小的难题,要读明白他的碑文,来钟山风景区时得背一本词典,尤其那些还没有接触过古文的小学生及没有真正学通古文的人群;沙元伟的碑文也同样没有脱离文白相间的疾弊,全文脉络杂乱;“蟠龙飞作翔龙,特别雄雄矫矫”等句子不伦不类;为了标榜才华,还把自己十六岁的诗作和“家父”的诗句,都塞进文中。我不知道这样的碑文能不能荣入传世佳作?当然,作为一篇不太成熟的游记也许还是可以的。
面对几位学者的大作,本人深感文化界的风气很有问题,尤其缺乏应有的谦恭,这是文化发展的大忌!余秋雨这篇文章写得着实不咋的,却在文章中流露着自得;王大训、沙元伟两位老先生向余秋雨叫板的目的和结果又是什么呢?给人的感觉,应该是“姓余的,你不是当今的大学者吗?叫大家看看你的文采有没有我的高”?或者说“叫大家看看你的古文有没有我学得明白”?至于对怎么写好这篇碑文,并没有叫出有用的东西来,比如这篇碑文应重点描述什么?从什么角度表现?如此等等。
这样一来,我觉得有几个问题得拿出来说说。一是碑文是不是只能用文言文来写?如果只能用文言文,那就无须再写碑文了,因为没有古人能重活过来去欣赏了,而今人用的是今人的白话文。为了推广白话文,从封建社会很多个朝代以前开始,不少作家就开始了努力,上个世纪初又专门兴起运动强势推进,到现在白话文已非常社会化了。古文虽然很精彩,但对于今人来说,它早已变为遗产了,文人在一起拿文作武,整几句是可以的,如果把它再搬出来,作为大众交流的工具,恐怕就不太合适了。他们几位当中,既使有写出最高标准的文言文版本的《钟山碑文》,也不会被人称道。所以,毫不夸张地说,这些“学者”的作文不仅仅是在卖弄古文水平,实际上也是在混淆历史。由他们这样摆弄下去,到若干年后,我们的后代恐怕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么,用纯正的白话文能不能写出精彩的碑文呢?本人认为,这是不用怀疑的,而且就《钟山碑文》表现的那点内容,几百字的纯正的白话文照样可以写得很精彩!在这个方面,余秋雨应该作为旗手,可是他也没有做到;二是在公众文化设施上公然使用已成为历史的文言文,关系到中国文化发展的方向和定位,是不是应该谨慎一些呢?这个问题并无需我在此多说;三是无论传统媒体,还是网络媒体,都不是个人渲泄的工具。使用媒体的人都应有公允的心态,把自己的痛快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似乎欠妥。“大学者”余秋雨因为一篇短文,一下子变成了“华语世界第一文盲”,制造这种誉论的人恐怕太不够宽容了!
文章类别: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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