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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的忧伤

(2012-04-29 19:53:27)
标签:

花儿

忧伤

主任

谭喆

万博

文化

分类: 青花红医馆的忧伤
这个故事是说,虽然红拂是兴高采烈,依然决然地想要死掉,但最后还是事与愿违。
                                                                          ——王小波《红拂夜奔》
话说由于持续暴乱,整个马房山的柴火已经连续半个月没有新的供应了,人们也把自家的余柴耗尽,马房山整个山坡上的树才被砍了小半儿,衙门就出动了,说这事衙门的财产,一群吃着官粮的衙役像强盗一样,跑到马房山上把树都圈起来,大张旗鼓地说要“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封山育林,利国利民”。衙门向来都是如此,不去解决主要问题,专门解决次要次要问题。他们不解决柴火的供应,偏偏要阻止百姓在城内砍柴。
四月初八,本事公共卫生衙门给所有医馆的大夫开例会的时候,结果青花红一众人等,几个主治郎中在公共医疗衙门闲聊了一上午,却不见一个人影,一大早儿花儿吃了一碗暴力热干面,吃的浑身都是,点卯时碰见馆长红红的时候,只是身上的白袍领口处有芝麻酱的酱渍,待到坐定,娟儿姐发现柚子还有酱渍,等到天方夜谭从天而降之际,第一句话就是:“花儿,你裤子上有屎。”
又坐了一会儿,一个时辰的茶看完了,瓜子儿也尽数吃光,各医馆的郎中都准备收拾东西走人的时候,当红衙役安然然身着一身墨绿衣衫走了进来,说一会儿正八品的大医署医博士司马逄梓要来视察工作,大家把各个医馆没来的郎中都叫过来。话说这个司马逄梓有事儿没事儿总喜欢大老远从洛阳跑来检查工作,还总专门喜欢挑医馆打烊,或者普天同庆日(就是乱世的法定节假日)。乱世虽然还实行宵禁制度,但是由于连年战乱,百姓也搞不清楚自己是哪国人,加上晚上出门很有可能横死街头,大家都早早就打烊了。有好几次,就为了区区正八品的官员来视察,青花红医馆买菜卖柴都给耽误了,医馆的人只能集体减肥,饿到天亮,整个夜里,整个马房山上都是一阵阵令人闻风丧胆的肚子叫的声音。

正午时分,例行检查也完了,衙门的人又接着跑出去封山育林去了,于是作罢。主治郎中花儿在医馆闲来无事,早早和红红院长告假,和旧时同窗马主任、谭喆和万博出去看戏了。
乱世,唯一不能耽误的就是寻欢作乐,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战乱就会在你眼前爆发,长矛瞬间刺穿你的头颅,火箭一把火把你烧个精光。所以乱世最兴旺的行业就是娱乐行业,饭庄、青楼、戏院、赌场,他们灯火辉煌,通宵达旦,从来都不打烊。
马主任其实本命不叫马主任,因为其知识渊博,语调抑扬顿挫,特别像成天坐在江城各家医馆门口推销春药的某医药局的马姓主任而得名。马主任年轻的时候,坐定江城,名传九省,一度成为江城的代名词,曾蝉联江城名医录榜首。而我们这位马主任的真名叫做晓道。小道戏楼欲会淑媛,且无淫欲,为避人耳目,寻旧友掩护,遂有此行。其实从来这种掩人耳目或者很尴尬的活动都却不了花儿。

江城水路发达,长江汉水,城内八纵九横的河道,将东湖南湖沙湖织成水网,百姓出行倒也方便,一叶轻舟,一支竹蒿,后来城中河道疏于疏浚,总是赌船,大拥堵时期,河道上面全是船,百姓过河直接踩着堵死在河道里的船就好了;有人从东湖到沙湖排了三年队,也没排上号儿,最后就在东湖畔定居了。
最后县衙门取缔了私人船只,实行公共城内河运制度,在两江三户九纵八横设置公共渡船,在固定站点儿停靠。一行四人,便要从街道口坐渡船去洪山戏院。公共渡船制度确实解决河道上的交通拥堵问题,但是没有解决船上的人山人海。一上船,四个人就挤得东倒西歪,惨叫声不断,乱世虽然没有高跟鞋这种东西,但是有从东洋流传过来的艺妓,当然与之相随的是大量本土山寨艺妓,她们穿着高高的木屐来弥补自己身高的不足,并在人山人海的公共渡船上面伺机用自己高高的木屐狠狠地踩到别人脚上,公共渡船上面,平均每三炷香,你周围的人就会面目全非,刚刚被踩完的人还没从疼痛中回过神来,便再也找不到踩人的主儿了。

原本订的申正两刻的天河戏院,可是花儿和万博晚上要跑回去参加东风宫、西枫苑和青花红三个医馆联合举办的新晋中级职称庆典,众人又一定要看最近疯狂戏班的穿越剧《黄金大劫案》,于是改成未正一刻东湖畔洪山戏院。谭喆直到到了渡口才发现这个问题。
马主任挂彩三次,谭喆落伤四处,花儿烙印五朵,万博以其神出鬼没的凌波微步,独步天下,以血涌八处胜出。乱世的戏院分散桌和包间两种,马主任为了这次约会下了血本,居然订了包间,还是套件包间,外间正对戏台,一张八仙桌,正好看戏,里间和华美客栈的坤字客房毫无二致。进了戏院,戏便开始上演了,但等了半个时间,未央才到,在帷帘后轻咳三声,马主任循声回首,满面春色,赶紧将未央小姐迎了进来,两人坐定,忽觉眼前一闪,原来是花儿那朵电灯泡突然开始发光发热了。话说马主任和未央小姐,失散多年,戏院重逢,百感交集,哪还有心思看什么电影啊,两人看了一会儿戏,便趁其余三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潜身到里间,唯一不方便之处便是花儿的如炬目光,频频回头不忘里间那出戏,总是能射穿那层纸糊的窗,透进来,就像灯塔指引着远方。

这是时候,万博突然发现马主任不见了,就到去敲里间的门:“马主任,戏啥时候完啊?”
纵然里屋干柴烈火,势不可挡,马主任还是听到了万博的破锣嗓子。马主任在里屋啐了一句:“哪屋找人啊,真烦!”
“别管她!”未央小姐杏目怒睁,一边说着一边又把马主任拉回床上。
“马主任?马主任?”万博一见马主任还是不作答,便喊起:“麻袋?麻袋?”
这个时候,花儿和谭喆示意万博可以喊马主任的本名“晓道”。万博轻轻地喊了一声:“晓道。”
里屋的马主任立刻答应了,问:“干吗?”
“这戏几点才能完啊?”
“申正三刻。”马主任不耐烦的答道。
万博本来还想和马主任深入交流一下今天戏的深层次含义,但又觉得马主任总在后面,估计也没看到什么,也便作罢,回外物坐下,继续看戏品茶。

时间一晃而过,等到外面三个人对着戏台鼓掌喊好的时候,马主任和未央小姐才从里屋出来,并连声说:“好戏!好戏!”从洪山戏院出来,天上飘着小雨,万博诗性大法,花儿说去东湖畔坐别的公共渡船,还可一览湖光山色。众人便向湖边走去,一路上,马主任和未央小姐有说有笑,浑然不觉下雨;潭喆把洋服外套披上御寒;花儿一袭白衣尽湿,觉得刚才当电灯泡的时候发光发热过火了,老天害怕自己的灯丝烧坏了,干脆下场雨把自己给熄灭了,免得灯丝烧断了,伤神伤身;万博在雨中走着开始吟诗。
到了放鹰台下,发现只剩下环湖渡船可坐,潭喆要回汉水渡口,万博和花儿还着急回马房山,潭喆觉得又被花儿给坑了,幽怨的眼神让花儿心头一寒,却又未探知来源。马主任和未央小姐性质正好,想要雨戏东湖,便作别上船了。三人心想船是做不成了,不如搭马车走陆路回去吧。等了两刻钟,路上的所有马车都是客满,三人顿感凄凉,花儿提议不如换条大道搭马车算了,三人刚离开放鹰台渡口,一辆马车就停了下来,三人拼命挥手,那马车居然转身,在马路中央就掉头回驾。潭喆再次把幽怨的眼神投射到花儿的脊梁上,花儿再感寒冷,打了一声喷嚏。

雨下的不大不小,湿意漫天,诗情暴涨,突然变得很轻松,三人在路上慢慢地走,走过了一条又一条的马路,缺一辆空车都没见到,天色渐暗,迷失方向,莫名其妙地就到了水果湖渡口,想也没想,就挤了上去。等到花儿他们上车之时,他们已经在这大雨倾城中漫步了半个时辰了,潭喆跑到阅马场渡口换船,花儿和万博则去洪山武场
换船。
花儿和万博最后坐上了去故乡酒楼的船,在船上之时,头发未干,万博诗性犹存,突然感叹:雨中开满鲜花的道路,不在其中漫步,是否暴敛天物?花儿此时突然发现他们两个坐着坐着又回到了街道口,原来公共渡船来回的线路不一样,洪山武场渡口没有标出来。一出渡口,雨势正大,二人急忙奔到短程马车停靠点儿,话说马车点在北边,万博一下船就往南跑,花儿高呼一声:“我服了你!走错方向了!”这句话被雨打得支零破碎,万博还是听到了,回过头来,说:“大哥方向感奇差无比啊!”
“何止是差!是完全没有方向感!”
短途马车的优点和缺点都是显而易见的,由于是马房山商会经营的,只在马房山范围内运营,但由于距离短,班次也多,虽然短途马车只有六尺见方,但能容三十余人。颠簸片刻,便到了马房山短途车的终点,离故乡酒楼还有点距离,万博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句:“不如跑吧?”

两人便在雨中奔跑开来,浑身湿透,脑中一片清明,雨纷乱地砸在水洼里,种出朵朵水花儿,落在樟树绿叶上,留下点点露珠,飘入沟渠,便汇入这个城市年久失修的下水道水利渠中。
只是雨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外界的一切喧嚣都不再重要,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两个奔跑的疯子,溅起积水,一路的人都在狂骂:“疯子!”
申时的戏改到了未时,结果还是酉时才故乡酒楼,平白无故地多淋了一个时辰的雨。这场雨让花儿彻底被雨水的忧伤侵润了,忧伤在白袍的衣角开除了淡然的小碎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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