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椅随想·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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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吃过晚饭,坐在谭JJ的躺椅上,一不留神,眼睛就闭上了,窗外的校外广播继续为这个繁荣的校园增添聒噪,就想这么坐着,什么也不干,任一堆杂七杂八的人和事飘过流出脑海,飘过眼前,在微凉的晚风中飘散,就仿佛从没有记起过一样。
会突然想到,为什么就到了这里,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眼前匆匆划过十年小学同学聚会的情景,没话找话说,感觉过去那么远,那么陌生。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现在的我还是原来的我吗?在一个和前十七年毫无关系的城市里,懒懒散散地看着没有尽头的英语,临考之前突然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要考试了。

从人类历史上最野蛮的城市之一宜昌回来之后,昏睡了一天,下午在实验室的时候都想在梦游,到现在我都不确定我是去实验室睡了一觉,还是梦游到实验室端坐了一下午。睡饱之后,睡梦便贪得无厌,弄得终日昏昏沉沉。原本以为会一天沉浸在假期结束的悲伤中,一天沉浸在假期开始的喜悦中,结果完全沉浸在似睡非醒的梦游中。
感觉这次旅游彻底把我掏空了,中午躺在床上,很多经年往事突然就浮现在眼前,儿时的玩伴、诡计与反抗,初中的英语老师,有一个算一个我全都记得清清楚楚;小学到初中一直光顾的书亭的姐姐;初中的时候很不起眼的两个同学;高一的时候在讲台上读作文读得磕磕巴巴,满头大汗;甚至某年暑假将尽,夏日的晚上,某a坐在院儿里的石板登上对我说,快乐的时光过的总是很快;一会儿便睡过去,再醒来的时候,便又是另一片往事,同样,感觉回忆的故事还是开始我就又再次睡着了。
我想念儿时和某a天天从日出玩到日落的日子,没有任何负担,在院儿里跑着、跳着,摔得满腿都是伤,回家找爷爷奶奶擦红药水紫药水,擦得花花绿绿的。想念儿时的王理在粉豆花(紫茉莉)盛开之际,把花萼连带花蕊拉出一段,伸进耳洞,粉豆花倒垂而下,想念儿时的三个字和跳房。
人生里总是一堆人走过场似的进进出出,来来往往,但似乎每一个细枝末节都隐藏在记忆深处。我选择性的去以往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忘记,只有可能暂时想不起来。我这一下子就想起来好多好多事情,也不知道那些过客最后的归宿。
离家远行后,再也没有如过去般的安静纯粹过。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我甚至都快忘记准备出国考试的初衷了,不坚定的人总是在没完没了的犹豫,放弃的冲动贯穿始终,我总是在嘲笑唐某熊永远都在权衡得失,我又何尝不是。只是对繁华的向往,让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离开。当我第一次选择离开的时候,注定了我以后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就是离开。
其实故事也可以这样,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家,在安稳地小城里见证中国速度,辛苦地上班,找个善良的让人心动的姑娘,早早结婚生子,完成基本人生过程,下班买菜接孩子做饭烧水洗衣,晚上在电视机前趟一晚上,第二天继续如此。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托福战线拉得太长,单词又没有坚持下来,最后单词都有忘记了,觉得一切都随缘分吧,如果这次完蛋了,就宣告过去一年彻底失败。是死是活,总算个交代,总归是我克服诸多困难的一个发泄手段吧。
但是临考之前,发现只剩一场考试了,我研究生生活什么都没有干,既然如此,何必读研,复习也复习不担惊受怕,实验也实验得心猿意马。实验室生活才过了不到一半儿,就希望第三年在各种各样的杂事中快速划过。
付光光这两天骑单车走滇藏线,过程相当艰辛,更新微博:“晚上在古城与一个书店老板聊天''没聊几句'自己的内心就被剖析看穿,。我还是太浮躁,骑了这么多路,没能翻越心中的一座山。对世界、人生的认知还是太浅,胸怀狭窄,眼界狭隘。生命有太多解析和追求方式,而我处在最低层次。如果到了拉萨'遇到更多高人'我应不会如现在庸碌迷茫浮躁不安。所以,继续走。”
过去了这么多年,我还和当初坐在十中教室里幻想草原、戈壁和高原的孩子一样,想着各种各样的逃离。我逃到了这一步,也没去成草原、戈壁和高原,看来当时只是想找个借口离开。高中的梦想就是考出省,然后找到心爱的姑娘;大一的时候还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现在却什么都不知道了,根本不存在向现实妥协的过程,是从来没有任何努力。
我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在枯燥无味的课堂上,在混乱的社团里,在有用没有的考证上,可是做这一切事情的原因突然一下子就不成立了,突然就变得没什么意义了。我都在为了什么而忙碌。
一场旅行抽空了我所有的自负和疯狂,现在卑微地如同一抹灰尘。
整个世界变得不真实,坐在躺椅上仿佛无所凭借,周围的一切都不再重要,安全感空洞无物,尊严失去意义。天慢慢暗下来,安静地等着时间淌过脚下,流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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