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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家乡的深秋

(2016-12-06 13:36:12)
标签:

散文

深秋

家乡

钱旭君

分类: 落花流水散文系列
 深秋的富阳,阳光开始慢下来,柔软起来,落在水泥地上,像猫一样蜷缩着。亮而温情脉脉的阳光照在身上,身体也开始柔软起来。这样的时节要去看日落,泪水也会跟着你一起贴近自然。这样的太阳,不像夏天那么热情,也不似春天的绚烂,它就是一只温暖的大手,抚摸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富春大地。
  在这么好的秋日里,我总是喜欢晒被子。无论被子是否需要晒,早上起床打开窗,看到金色的阳光像瀑布一样洒进房门,我就会忍不住把家里的被子全部拿到阳台上去晒。母亲说,被子晒多了会上火,但是每当收起被秋日浸泡了一天的被子,它的味儿多像童年刚刚从田埂挖起的茅草根的味儿。甘甜甘甜地直冲鼻孔,毛茸茸地剌着你,好像已经闻到了美梦的味道。
  今天,富阳下雨了,下的是秋雨。细细碎碎的,有些清愁,却也爽气。阳台上的茉莉花上周刚刚开谢,翠绿的叶片上似乎还停留着茉莉的香味,几片嫩黄的新叶不经意就探出了头,难道它不知道已经是深秋了?哦,它知道,只是前几天那些好阳光让它忘记了季节。人要如植物一般天真就好了。
  记得前天午后,在暖洋洋的冬日下,我步行去东方茂沃尔玛采购,路边汽笛轰鸣,无端地让人有些落寞。路边座座高大豪华的楼房群落里包围着一块块盛满阳光的小广场。这些小广场也像猫一样蜷缩着,身上根根细毛在秋风中飘荡。是啊,只要猫儿有食,毛儿就会依然长在风中。只是有些猫儿华贵一些,有些土气一些。还有些稍大一些的空地就像一头安静的狮子卧在地上,慵懒地打着盹。
  站在富春江边,开阔的江面波光粼粼。深秋的富春江少了很多水雾,多了几份清晰。远方的山影清晰地映入眼帘。随着黄昏临近,漫天的晚霞映满江面,把江岸的老树涂上了一层金边。那几棵老树已经开始落叶,渐渐显露出一副好看的骨骼。而那晚霞中清晰的老树骨骼,总能让人和某些庄严的事物联系起来,就如此时秋日下深水潜流的富春江,让我心中涌起一阵敬畏。
  记得某个深秋的傍晚,路过公园西路,穿过马路,走进一段长着杨树的无名小路,四周空荡荡,两侧是一片片田野。稻谷基本都已经收割好,远处,几幢高大的楼群像一些沉默的人矗立在落日下,几只迟归的燕子掠过我的头顶。我想这大概是它们迁徙前最后的忙碌吧。一不小心,我的脚步走到了路的尽头,那是一片被围墙拦住的空地,我又退回来从老路回家。
  在那次散步回来的路上,清晰地记得晚风中带着秋日的清冽,两边的树叶沙沙作响,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秋风。看见不远处,几位环卫工人正在清理马路边的垃圾箱,一层橘红色的阳光给它们的轮廓涂上了金边,他们工作服上的夜光指示标,在阳光的折射下中显得格外惹眼,当时心里忽然涌起一股热流。也就在那一刻,公园西路上的路灯渐渐亮起来,忽明忽暗,就像天上的星光。这,就是我的家乡——富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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