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年没走过小镇的闹市,又在临近春节期间,依然那么热闹。还是那条路,还是那些店面,依然挂着那些五颜六色的衣服,老板娘们依然浓妆艳抹,笑语嫣然。从过道跑出来的黄狗依然那么仓促,在人流的间隙依然穿行着卖草莓或蔬菜的人力担子。似乎一切都没有变,熟悉的景象,熟悉的味道。
生活在别处,很多年,我都在寻找一个精神的故乡,这个故乡偶尔出现在此地,彼时又出现在彼处。它一直在向往的地方,存在着,却总是不在我身边。大致,梦想和现实总是有距离,而这种距离却时刻烙着伤痕,撕裂时让我懂得留下或远行。
还有两天就迎来除夕,不过今年的立春来的早,村口的杏花早几天就开了,一树粉白色的花朵灿烂的站在尘土飞扬的路边,恍然一副春天的模样,像极了邻家姐姐未出阁前的俏脸蛋。时过境迁,邻家的姐姐也成了寡妇,听说几个月前找了一个比她大十几岁的男人嫁了,就如我妈说的,女人总要找个男人依靠,不然一个人带个孩子太艰难。那树村口的杏花在风中带着甜丝丝的蜜香味,夹杂尘土的腥味,恍如春天。
一处处被重复的人间景象出现在故乡,出现在身边,但是它们从未像一把刀撬开我的神经,我知道那苦涩的寒意,却从未一口喝下去。也是凑巧,当我难得静下心来感叹人生,儿子却在我身边分享他当下最关心的漫画人物,时钟一点点漫过刻度,一代又一代的记忆在无形的光阴中长满青苔。当感叹成了一次轻松的宣泄,那些发生过的苦难也成就了指尖敲打键盘的弹性。我们都在消费着积攒下来的资本,却从未一直被伤害。如村口那棵不合时宜的杏树每次开花总被路人漠视、错过,但到了天气暖和时,它总会开的像那么回事,适时的,拿出一树温柔滋润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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