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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未央文学》网络选刊(第215期)

(2014-03-19 16:4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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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记录.网络.转载

[转载]《未央文学》网络选刊(第215期)
《未央文学》,文学双月刊,国际标准刊号ISSN2222-9272,由未央文学杂志社编辑出版。以现代诗歌为主体,兼容散文诗、古体诗、散文、随笔、小说等文学体裁的国际性大型文学刊物。投稿信箱weiyangwenxue@163.com ,全年订费60元(含邮资,如需挂号,另加20元),有意者请与主编长笛手联系。《未央文学》网络选刊是纸刊《未央文学》重要选稿源地。每期纸刊《未央文学》从每期网刊中选稿一至二篇、首。
   《未央文学》社长:宋永照    主编:长笛

网刊诗歌编辑:杨华之善渡仙九十九道弯    

网刊散文编辑:翠薇

网刊小说编辑:流浪流浪去

 

未央诗歌

 

本期主持:九十九道弯

 

包苞的诗

 

◇ 文丨包苞

 

斑鸠

 

在斑鸠鸣叫的地方

没有人知道它的叫声是最早的诗歌

甚至没有人知道,这灰头灰脑的家伙还和爱情有关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在水边,我问一对情侣

“你知道斑鸠吗?”

男孩子想了想说“知道。斑鸠的肉最好吃!”

 

 

在乡间,做一个幸福的赖床人

 

光线穿过老屋屋顶的漏洞,温暖

也穿了过来。黑暗的退却似乎心有不甘

但鸟儿,已经把自己的歌声

挂在了树枝上。面对渐渐蓬勃的光芒

我并不想即刻就睁开眼睛

我要枕着旧梦,听时光在一粒粒鸟鸣中炸开

看从天而降的光柱,如何照亮墙角的米缸后

又为桌台上的菜坛子涂上黄金的光芒

当它温软的触角,也划过我的额头

我就是一个幸福的赖床人

在等阳光漫上台阶,早餐送到床头

一生中,唯有母亲不赖床

他一生都在为我们赖床做着奉献

 

源文档:http://blog.sina.com.cn/s/blog_497d22160102elk3.html

 

雨水,故乡那些锄犁在返青中出走

 

◇ 文丨丁乂

 

此时,万物萌动。坐在温暖如春的列车里

车窗外,全是返青的声音

 

上周倒春寒,火车撵着鹅毛般雪遍地招摇

夜行郴州,风雪似刀削脸

 

当再次随列车一路南行,好雨跟着鸿雁来

车窗上,全是好奇的眼睛

 

火车从长江穿行到珠江,透过透明的船火

蛰虫忙破土,风在发芽

 

杜先生云:“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这雨,让霾的城乡等得好苦

 

雨水庄稼血,没有了不得。故乡那些锄犁

在返青的春语中,纷纷出走

 

源文档:http://blog.sina.com.cn/s/blog_4a7d25b30102e4ja.html

 

当我老了

 

◇ 文丨李小麦

 

当我老了,我想和你回到老家的

庭院,静静地晒晒太阳

帮你修修指甲

帮你从里屋找出老花眼镜和外套

烟,不准你再抽了

酒,也不准你再喝了

无事时,我们就去村庄里转转

要牵手,或搀扶,不可以一前一后

去看看炊烟,牧童,田畴

……如果我先你去了,你找个伴吧

如果你先我去了

我会坐在陈旧的时光里

翻一本同样陈旧的像册

回忆你所有的好性格与坏脾气

以及你一生的光辉与黯淡

然后,安静地等着你来把我接走

 

源文档: http://blog.sina.com.cn/s/blog_3e7329e90101iqys.html

 

无论(组诗)

 

◇ 文丨杨林

 

无论风吹向哪里

 

我始终无法将那扇门关闭

风不是从外而来

漩涡发自内心,拥挤

抹不去生活的锈迹

 

 

木质的风铃,象征一种过去

死不低头

从早晨醒来,又瘫软在行进中

必须举起身体,任落叶窸窣

 

方向,在失去你之后

已独自回去

沿着来时的路,更加崎岖

像另一次出生

 

无论风吹向哪里

不外乎倾听一双手将另一双手

毁灭

然后,与风对峙

 

无论你扯出哪只萝卜

 

当春天被冬天捂热

你醉了

因为那一次田垄,绿油油的风

正中下怀

 

还有什么可以被一而再种下

孤独

当居所容下黑夜

你也可以收留,唯一

和永久

 

你深爱这寂寥的山丘

只能葱郁的秘密,被命运割裂

被时间带走

那喘息,与气味

 

无论你扯出哪只萝卜

你都认输

那纯粹,脆弱,空心般的疼痛

一直蔓延至秋冬

 

无论我想说什么

 

从天桥渡过车流,灰尘被声音淹没

人群是孤独的影子

对一切控诉

像眷恋一次又一次漂泊

 

回家的路多么寂寞

一个人

当言语成为春天的雨水

将嘴唇的闸口打开

所有陈述,仅仅是过往对理想的追问

 

蜗居于夜的渡船,驶向任意白昼

我始终有残缺的黑

就像你无数次审问

除了爱,身体都已空洞得多余

 

无论我想说什么

都无法从梦中掏出现实

当你用我,作为理由与存在的供词

我只能用你证明活着

 

源文档: http://blog.sina.com.cn/s/blog_a1aa338e0101j121.html

 

我和时间碰碎

 

◇ 文丨钱旭君

 

有人用火把点起一盏油灯
试图穿过湿漉漉的夜雾,和湖光
在铺满落叶的丛林里建造宫殿。

 

“啊,残酷的太阳,永无休止。”我这么想
在山谷中,月光切开四周的寂静 ,回声
照亮我的骨骼。它来得那么轻巧。

 

在熟悉和不熟悉的气味中,我和时间碰碎
它已回来,在蒿草间闪着白光。一树白玉兰
从枯老的树枝上流出雪的回忆。

 

有人在清晨熄灭一盏油灯,日头照亮山岗
古老的大树上栖满雏鸟。它,穿过晨雾回来
沾满露珠,戴着花环,在破碎的光斑中复活。

 

源文档:http://blog.sina.com.cn/s/blog_4aa92b760102efnz.html

 

未央散文 

 

 本期主持:翠薇

 

                                              寻找一只狐狸

  

                                                祖克慰

 

我一个人在山坡上走,从松树林的间隙里穿过,从满坡栗毛林的枝条间穿过,从一簇簇野荆棘里穿过。我的眼睛不停地眨巴,东瞅瞅,西看看,我在寻找。我漫无目标,走得很慢,不是怕摔倒,也不是怕蛇咬,更不是怕狼啃。我在寻找一只狐狸,我怕一不小心,错过一只狐狸,它悄无声息地从我的身边溜走。

我在山坡上走,已经不是三天五天,究竟走了多少天,我也记不清楚。我也没有想记清楚,日子对我来说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找到一只狐狸。一只红色的尖嘴、长尾巴的狐狸。一只狐狸对我,就是我生活的全部。

春天的一天,妈妈上坡拾柴回来,回来对父亲说:我看到一只狐狸,一身红毛、尖嘴、长长的尾巴,个子很大,有二十来斤,我以前没看到过这么大的狐狸。狐狸看到我,加快脚步走了几步,走到一个下坡时,它站着了,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慢腾腾地走下山坡。狐狸看我的那一眼,是那么的友善。我突然觉得,狐狸很可爱。

我说:妈妈,山坡上狐狸多吗?

妈妈说:狐狸很多,比咱村子里的狗多。但要看到狐狸,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狐狸是智慧的动物,它们会想办法避开人,不让人看到它们。有的白天藏在洞里不出来,有的在林子里四处溜达,还有的在河里抓鱼抓螃蟹。

那年我十三岁,我记住了妈妈的话,要看看狐狸。白天父亲哥哥都干农活,母亲带弟弟妹妹,没人管我,就我一人在家,觉得很孤独。我想起了狐狸,就决定寻找狐狸,看看它们的样子。我先到河里,我看到河里有很多鱼,有的在游,有的趴在沙滩上不动,还有的在水里吹泡泡。我还看到一只河虾,在水里一伸一缩地游,游到一簇水草边,出来一只螃蟹,钳子一伸,那只河虾就被螃蟹夹着了。

我在河里转了很多天,除了鱼虾螃蟹,啥也没看到。还有,我看到几只鸟,白色的鸟,长腿,长脖子,我知道那是老等,后来才知道,老等就是苍鹭。老等站在河水里,有时候把嘴伸到水中,在水中捞,捞了半天也没捞到一只小鱼。有时候嘴伸进水中,就捞出一条银光闪闪的小鱼,然后仰起脖子,把鱼吞进肚里。

我不想在河里转,那条小河,人来人往,有的抓鱼,有的洗衣服,还有的小孩洗澡,狐狸是不会来的。是的,我转了多少天,没看到狐狸的影子。妈妈,狐狸是不到河里的,河里人太多了,狐狸不敢来。

我从河里走向山坡,山坡上人烟稀少,只有树,只有栗毛丛,只有荆棘。它们站在那里,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绿莹莹的光。那绿,鲜艳夺目。叶子在风的吹拂下,发出美妙的声响。我在山坡上走,就像走在音乐的世界里。山野里很美,我不想呆在家里,听自己呼吸的声音。很多时候,我想听老鼠“吱吱”的叫声,我想听鸡的鸣叫声,我想听狗的“汪汪”声,可它们在我想听的时候,却没了声音,仿佛村庄是静止的。

 多少天了,除了斑鸠、山麻雀、野百灵、鹌鹑那些鸟,我什么也没看到。不要说狐狸,就是一只黄鼠狼、刺猬也没看到。我原来总是看到它们在山坡上跑来跑去,黄鼠狼跑得快,一晃眼就看不见了。但是刺猬,总是不紧不慢地在山坡上爬,我看见它们,就变成了一个大刺球,好几次,我把刺猬当球踢,踢得刺猬咕咕噜噜的翻着滚。

我还看到一条蛇,一条土灰色的蛇,三角头,这是一种叫“土布袋”的蛇,毒性很大,被蛇咬着,就是治好,也会落下残疾。我们村子里的闻新,就是被这种蛇咬了一下,手指头就弯曲了。我看到“土布袋“时,它正在吞吃一只田鼠。它咬着田鼠的后腿,慢慢地吞咽,田鼠惊恐地弹着前边的两条腿,“吱吱”地叫着。

“土布袋”半截身子藏在土洞里,头一伸一伸,每伸一下头,那只田鼠就被吞进一点点。我足足看了几分钟,一直看到蛇把田鼠吞进肚子里。我看到蛇的脖子变得很粗,原来细细的脖子,突然鼓起了一个疙瘩,里面的田鼠似乎还在动。蛇吞吃了田鼠,看了我一眼,头一缩,就进了土洞。

但是,我还是没看到狐狸。

少年时代的我,性格是那么的执拗,认准的事,一定要做到。就像我现在,越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我越是竭力想实现。看不到狐狸,就越发想看看狐狸的样子。我的少年时代的每个暑假,都是在山坡上度过的。不为别的,就为寻找一只狐狸。

我在山坡上走啊走,那些沟沟坎坎,那些坡坡岭岭,那些枝枝条条,都被我踩在脚下。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想坐下休息就坐下休息。没有时间限制,没有人管我,我是独立的,我是自由的。那些山坡,那些树,那些荆棘,都为我让开一条路,让我漫山遍野地游荡。

可是,我没有看到狐狸。看到妈妈说的可爱的狐狸。很多时候,我在夜晚,都会梦到狐狸,梦到一只可爱的狐狸,出现在我的面前,慈眉善目地对着我笑。可是,狐狸只出现在我的梦中。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真实的狐狸。我一直怀疑,梦中的狐狸与现实中的狐狸,是不是一模一样?是不是真的可爱,真的那么讨人喜欢?

妈妈,狐狸真的很可爱吗?我在山坡上看不到,就想着让父亲抓一只。要是能养一只可爱的狐狸,天天看着狐狸,带着它下河抓鱼,上山抓野兔,逗它玩,那该多好啊!

有一天,我对父亲说:伯,我想养一只狐狸,你帮我抓只狐狸吧!

父亲说:狐狸不好抓,那小东西可精能着呢!再说,你见过咱村子里有谁养过狐狸,你能养活吗?

我说:我就是想养一只狐狸,狐狸多可爱呀!

父亲说:那就试试吧,能不能抓到狐狸,就看运气好不好了。

父亲带着我,来到山坡上,在田埂上找,在树林里找,在老树的洞里找,在山坡的石洞里找。父亲终于找到一个土洞,土洞在一个干涸多年的堰塘坝上,堰塘的坝已经决堤,中间冲了个大豁口,那个土洞就在坝的一边,靠着一个土坡。父亲找到两个洞口,一个洞口用一张破旧的渔网罩着,狐狸只要从后洞逃跑,就会钻到渔网里。另一个洞口用柴禾堵着,然后点燃柴禾,用火熏狐狸。我知道,这叫熏“皮狐子。”父亲也是这么说的。

柴禾一点,我看到三处冒烟,父亲说:你在这里扇扇火,我去把那个洞口堵着。我脱下汗衫,“呼呼呼”地用力扇,刚扇几下,就听见父亲说:皮狐子跑了。

我抬起头看,那有什么皮狐子,连个皮狐子的影子也没看见。

我问:在哪里?我看不见啊!

父亲说:跑了,跳下塘坝就跑了。

我看那塘坝,下面是一条小河,河对面是一座山坡,山坡上长满了树和灌木。不要说是一只狐狸,就是人跳下去钻进树林,晃眼就没了踪影。我很失望,没有抓到狐狸,那怕是看一眼也行,可是,我连那一眼也没看到。

我一定要看看狐狸。我对自己说。

记不清是那一天,妈妈突然问我:你整天在山坡上瞎转悠啥?家里那么大,咋就盛不下你。你在上学,没事看看书本,多学点知识,将来吃商品粮,过城里人的生活。你难道一辈子就想在山沟里扒坷垃吗?

我对妈妈说:家里闷死人了,我想到山坡上看狐狸。

妈妈说:狐狸有啥好看的,像一条小狗,你没见过狗吗?

狐狸像不像小狗我管不住,我只想看看像小狗的狐狸。妈妈的话,我当做了耳旁风,妈妈你在家里带弟弟妹妹,我上山坡找我的狐狸。吃不吃商品粮,当不当城里人,对我没有太多的吸引力。我就喜欢上了山坡,我就想在山坡里瞎转悠。

妈妈,我一直没看到狐狸。狐狸总是躲着我,不让我看到它们。你说狐狸比狗多,我在山坡上走了多少日子,怎么一只狐狸也没有?我走得很累很累,太阳把我晒得像个黑泥鳅,身上蜕了几层皮,可我就想看狐狸一眼,就看一眼啊!

    我转啊转,我转啊转,日子在我的转悠中,悄然逝去。转眼,暑假就结束了,我要去乡里上学。对于上学,我是一百个不愿意,可我当不了自己的家,做不了自己的主。我如果不上学,母亲就会用一根栗毛条子抽我。我看到忽忽闪闪的栗毛条子,心里就恐惧,我只能乖乖地上学。

看到狐狸,是在第二年的暑假。晃晃眼,就是一年。在一年漫长的等待中,我等来了暑假。当我再次走上山坡时,我觉得,山坡上的一切是那么的新鲜。山依旧新绿,树依旧青翠,荆棘依旧茂盛,鸟依旧鸣叫,走在山坡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一身的轻松。

我重复着去年暑假的日子,在山坡上送走昨天,迎来明天,周而复始。不同的是,我学会了等待,我不再像过去那样,在山坡上走啊走,盲目、散漫、慵懒、孤寂地游荡。我会选择一个树荫,居高临下,一览无余,坐在那里观察。我不时地变换着地点,在狐狸最容易出现的地方,等待着狐狸的出现。

那一天我在黄风崖,坐在一棵孤零零的油松下,下面是一道沟,沟里都是庄稼地,一块一块又一块,像台阶,地里种的是花生,也有红薯,还有一些黄花菜,种在地埂上,开着鲜艳的黄花。两边的山坡上,长着稀稀疏疏栗毛丛。从上看,沟沟坡坡,尽收眼底。

我可能坐的时间长了,有点瞌睡,迷迷瞪瞪,半睡半醒。就在我迷瞪着眼时,我听到“嗷”的一声,从沟底传出来,越过栗毛丛,随着空气,钻进我的耳膜。我抬起头,睁开眼,向沟底望了一眼,我看到了一只红色的影子,模样像一条小狗,一身的红毛,拖着长长的尾巴。它多么像妈妈说的狐狸,是的,就是妈妈说的狐狸。

我很兴奋,心里一阵阵的悸动。可是距离有点远,我看不清楚。我猫着腰,悄悄地绕过去,走到大约离狐狸四五十米,我停下来,躲在一簇栗毛丛中,我梦中的狐狸,清晰地出现在我的眼前。它的毛多么的红,它的嘴多么地尖,它的尾巴多么地长,胖乎乎的狐狸,在我的眼中,是多么的美啊!

此刻,那只狐狸正在一块花生地里,与一只刺猬在斗架。我看见了,是一只刺猬,缩成一个球。狐狸围着刺猬,无从下口,急得来回转圈。

我看见狐狸用嘴拱了一下刺猬,刺猬翻了个滚,还是个刺球。可能是刺球扎着了狐狸的嘴,狐狸把嘴在地上蹭了几下,然后用前爪去推刺猬,刺猬又翻了两个滚,依然是个刺球。狐狸不甘心,就继续用爪子推刺猬,从上往下推,把刺猬推得咕咕噜噜往下滚。前边是个蓄水塘,看样子,狐狸是想把刺猬往水塘里推。我看得有点惊心,如果狐狸把刺猬推到水塘里,刺猬不就被淹死了吗?

刺猬是个可爱的小动物,很多次,我遇见刺猬,跟刺猬玩,把刺猬当球踢。它傻乎乎的,就那么被我踢得在山坡上翻滚。我不踢它时,它就慢慢地伸出头,看我一眼,又缩成一团,过一会再看看我,然后伸出头,用嘴在地上闻来闻去,样子很可爱。

我虽然想多看狐狸一眼,但我不愿意让狐狸把刺猬淹死,我轻轻地咳了一声,狐狸抬起头,惊觉地四下望望,它似乎没有看到我,又放心地用爪子推刺猬。水塘越来越近,我从栗毛丛中忽地站起来,可能是我用力过猛,栗毛的枝条发出哗啦的响声。狐狸看到了我,惊得身子一缩,然后扔下刺猬快速地向山坡上跑去。

我看着狐狸,直到它淹没在一片茂密的栗毛丛中。其实,如果不是为了刺猬,我多么想多看一眼狐狸。可是,我不能,我不能让狐狸把刺猬吃掉。

尽管有点失落,但我终于看到了狐狸。多少个日子,我在山坡上走,就是为了看到狐狸,看一眼那个可爱的动物。但是狐狸,它给我带来兴奋的同时,又给我带来了失落。那么美丽的狐狸,我却不能拥有它。我的心空荡荡的,像被什么掏空一样。

妈妈,我终于看到了狐狸,一只美丽的狐狸。可是,不能拥有一只狐狸,对于我,是多么大的憾事呀!

很多年以后,我看到了很多只狐狸,有红狐,有白狐,有银狐,还有灰狐。有的是在山野里,有的是在沙漠里,还有的是在动物园里。不管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狐狸,我的心,就会莫名的悸动。我与狐狸,似乎有着某种宿命。

 

 

源文档: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f24b6300102ebgg.html

 

 

                               抱着春天回家

 

                                   翠薇

 

初春时节,街上市政工人在美化城市,他们把很多观赏型桃树栽到冬青丛里。这些桃树从外地运来,刚刚含苞,能看得出来花生米大小的花苞里透出粉红、大红、浅紫,乍一看,像一枝枝腊梅,像奶奶盘好的大襟褂子上的菊花扣,圆润、饱满、别致。碧绿的花托托着,在褐色的枝上呼吸着春天的阳光。我想用不了几天,在小南风的吹拂下,春意一天天葱茏起来,这些桃树就会开花了,开出一片片红云、彩霞,开在高高的丁香树下边。 

然而没过几天,那些环卫师父又来啦,带来了大剪刀,把刚刚载上的桃树,那些含苞的花枝都剪掉了,只留下一些黑青的主杆。 

一条条含着花苞的细枝,那些刚刚长成的花骨朵,就颤抖着,横七竖八落了一地,落了一地的花红,落了一地花儿的叹息,我似乎听到那些柔软的花朵在轻轻抽泣。它们刚刚成长,对明天还满怀希望,还没有怒放,还没有摇曳,还没有来得及舒展花香……环卫师傅说为了给主杆保持水分,必须那样做。 

半路上路过的我,愣在那里,望着那些花枝出神,我不肯走开。我在想,怎样才能不让那些含苞的美丽逐渐枯萎呢?那些师父都带着厚手套,拿着大剪刀,忙着给桃树“剃头”。其中一个看我不走,就对我说:你可以拿回家,插到花瓶里,装上水,就会开花的。 

对,好主意!我还能看到花开!刚才还有些淡淡忧伤的我,立刻兴奋起来,我把地上的花枝一条条都捡起来,捡来一大抱,我搂着它们,像搂着一个明媚的春天,搂着满怀的喜悦。我似乎听到那些花儿破涕为笑的声音,我抱着一堆花儿的笑声,桃花柔嫩的脸庞贴在我的胸口,我抱着一个大大的春天回家。 

有路过的小朋友对我好奇地观望,我就把花枝分一些给他们。我又分了一些,给在路边上开店铺的朋友,告诉他们放些水插到花瓶,看到喜气洋洋的花枝,他们都对我说着感谢的话。我并不需要他们的感谢,只是觉得未开的花苞丢在地上,逐渐枯萎,多可惜。如果能换一种方式,哪怕只是给它们一波清水,它们就会摇曳怒放,让看见花开的我们也是心境明朗,这不是更令人满意的结局吗? 

星星点点的桃花在我家窗台上盛开了,那些花瓣薄如蝉羽,立在窗台上,在阳光里摇曳多姿,与蝴蝶对话,与蜻蜓耳语。女儿跑过来,在开满桃花的窗边玩耍写字,她有时带着她的小伙伴在花枝前窃窃私语,嘻嘻哈哈,唱歌给桃花听,跳舞给桃花看;我穿着碎花裙子走过来,因为有花开,心情就格外明媚,拉一张摇椅,在花枝下读书,让花朵芬芳我的心情。我看见有两缕春风跑过来,缠上了桃花枝头;我看见有两缕白云弯下了腰,牵了牵桃花的衣袖。

 

 

源文档:http://blog.sina.com.cn/s/blog_5d8878bb0102ecfj.html

 

未央小说

 

本期主持:流浪流浪去吧

 

                                           小小说:离婚记
  
                                          文/邢庆杰
  
  米局长一回家就对老婆说,老婆,不好了,据内线提供的信息,龙腾公司的老总要出事了,他要出了事,弄不好就会牵扯到我。
  老婆一听也慌了,这些年你违规给他办了这么多事,收了他这么多钱,查出来可就坏了。
  米局长急得围着客厅直转圈。
  老婆说,不行,咱主动点,把钱全交到纪检委,争取宽大处理?
  米局长说,不行,现在毕竟还不到最后的关头,咱自己跳出来,这不是傻吗?再说了,那么多钱,以后还会有机会弄回来吗?
  米局长又说,我倒有一个好办法,咱俩马上离婚,把财产全部转移给你,到时候我死不认账,他们也不会拿我怎么样,毕竟,我当了十几年的局长,和书记市长关系都不错,拿不到铁证,他们不敢轻易动我。
  米局长说完这些话,发现老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他知道老婆在想什么,就拍了拍胸脯说,老婆,你放心,等风声过了,我一定会和你复婚的。
  老婆还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看得米局长有些发毛了。
  米局长诅咒发誓,风声过了,我一定和你复婚,如果我不给你复婚,叫我不得好死!
  老婆这才点了点头。
  于是,米局长起草了一份《离婚协议书》,两人都签了字。那笔天文数字的钱,本来就是存在老婆账户上的,根本就不用转移了,当然,也不能写在《离婚协议书》上。
  第二天,两人到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
  为了把戏演得逼真一些,当天,老婆就搬到米局长的另一套豪宅里去住了。根据《离婚协议书》,这套价值不菲的豪宅也过户到了老婆名下。
  不到一个月,龙腾公司的老总果然被检察机关了去。
  谁都没有想到,老总当天晚上就在软禁他的十楼窗台上跳了下去。
  米局长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老总的纵身一跳,使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气。
  米局长赶紧给老婆打电话,老婆,我没事了,咱们复婚吧?
  老婆问,复什么婚?
  米局长说,我对你做过承诺的,等事情过去就复婚。
  老婆说,可是,我并没有给你做过承诺呀?
  米局长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就问,你现在在哪里?
  老婆却突然挂了机,再打,就没人接听了。
  半小时后,满腹问号的米局长收到一封手机短信:
  老米:
  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已经在悉尼陪女儿好多天了,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回去了。
  这些年,我感觉你离我越来越远了,你对钱的贪婪,对权术的玩弄,使我觉得你越来越陌生。尤其是你包小蜜的事儿败露后,我更是为你伤透了心,丢尽了脸。但是,为了女儿,为了我们的家庭,我一直隐忍着。那天我们办完离婚手续,我忽然感到一阵轻松,心情也没来由地好了起来。那时候我就想,如果我们这个离婚是真的,该多好……那套房子我也卖了,我现在花的都是卖房子的钱。以后,我要在这里找工作,自食其力。至于那些赃款,我已经捐给我们市的慈善总会了。你前面的事情我已经替你抹平了,以后的路该怎么走,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女儿也决定不回去了,不过,她还认你这个爸爸,答应每年回去看你……
  看完短信,米局长跌坐在沙发上,呆了。
   
作品链接:http://blog.sina.com.cn/s/blog_59b9a9860100or41.html

 

未央连载

 

                                           死封区 (之四)

 

                                                山林

 

    上岗时我远远地望着与库区连接的那段死封区,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一头钻进山谷里,像一条绳子,牵着一个久远的,仿佛就在眼前的故事,更像班长的目光,深邃悠远,牵着每一个人的心。不知多少次,我都梦见自己站在死封区那段铁丝网前,那一刻我梦见我越过了死封区......

    下了岗,不自觉地就走进了老马的厨房,没到做饭的时间,老马坐在炉灶旁,手里拿着一面小镜子,正对着它修理脸上的粉刺呢!见我过来,也不回避,十分认真投入,像打磨一件玉器,既小心又舍得下手,瞅准一个突出的会咧着嘴用力地挤一下,一个眼屎样的颗粒半成品随之钻了出来,老马把它铲在母指指盖上,弹玻璃球一样用食指指盖对准了朝地上弹去,然后用食指轻轻地揉一揉,像医生用棉球揉着刚刚打了针的屁股。

    我细心浏览了老马的脸,浓眉大眼,鼻梁挺直,成熟了的豌豆角一样饱满的嘴巴上面胡子刚刚收割过,微红的四方脸膛,很像那些黑白战争片里面我方的战斗英雄,十分俊美硬朗。可换了个角度,我们的老马却蹲在这一号哨所婆娘一样地围着灶台转呢!

    我挨老马坐下,顺手挑了下炉盖,炉子很旺,熊熊的火苗水一般拚命地叫着往烟囱管里钻。我说班长,是不是嫂子要来。

    嫂子?还在她娘的肚子里呢!老马仍然打磨着他那张脸。

    班长有福,到时候说个年轻的。话说出去我又后悔,我听说老马曾经回家相过对象,不知为啥一个也没相中,自此以后老马上了哨所就不想下去了,真有点遁入佛门闭关修练的味道。

    老马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信好好的柴没人砍!说着收起小镜子,从水缸里舀了半舀子水放脸盆里,又提起灶上的水壶往脸盆里掺了点热的,把两只工匠一样的手在脸盆里反复搓洗过后把水倒掉,重又掺好温水,把手再次涮了一次才操干,说面应该发了。就走进了厨房。我也洗了手,挽起袖子,跟着老马进了厨房。

    老马把面盆上盖着的铝锅盖掀开,一股老面引子的酸甜味钻入鼻孔,面像雨后刚刚长出的蘑菇包,老马轻轻地拿食指朝上面戳了一下,像戳了一下婴儿肥得可爱的小屁股,说好了。接着把面盆从灶台上端到面案上,一手抬着盆沿,一手把面从盆里往面案上掏,边掏边往面上浇干面。那面胶一样地缠住老马的手,像被老马套住的兔子无法摆脱困境。我无法插手,耐心地在一边看着老马把面掏完,把手上的面筋用干面搓下来,分了一块给我,说,多揉几个回合,越揉越软,蒸出来的馒头才好吃。

    一会儿面在我们手里被揉得又白又软,一点儿也不再粘手。老马撕下一块面,抻直了,揉成了手脖粗的长条,左手握住一端,像攥住一条蟒蛇的七寸,只露出一块面头,右手一下一下将面头撕成拳头大,“叭叭”地摔在面案上。那条“蟒”的头在老马的手里撕下来长出来,变戏法一样,好像永远撕不完,高昴着头,表现着顽强的生命力,而身子却在老马左手的后面越缩越短,最后只剩下了一个拳头大,被老马用力地按在了面板上,然后往那些面团上均匀地撒了些面粉,搓麻将牌一样来回地搓了几个回合,分了几个给我,自己留了大多数。我们每人抓起一块,用力地揉起来,老马说不用力做出来的馒头同样不好吃。

    老马做馒头的技术十分高超,一手抓一块面团,左右开工,一会儿面前就堆了一堆,山包一样,让我自亏不如。

    我借老马直起身子休息的空儿问老马,班长,你了解隋远吗?

    老马像没听见我说什么,两手背在腰间按了按,重新把头埋在面案上,两手“嚓嚓嚓”地各抚住一块面团在面案上摩擦着,像踩着风火轮的哪吒,眼睛始终没离开过面,一连做了十多个馒头才开口,像是自言自语,老马说,上了哨所就要耐得住寂寞,寂寞对谁来说都是平等的,看你怎么去消化。我刚来时抱负大着呢,现在咋样,啥都不想了,习惯了就好了。说着,老马跟我讲起了隋远。

 

    同样的一个冬天,十八岁的隋远新兵下连,跟我一样被班长接到了一号哨所,只是时间比现在早,班长不是现在的班长,一号哨所的冬天,寒冷与寂寞却是依旧的。

    老马说隋远是一个性格内向的人,忧郁、沉默,不如一块石头。石头你端详久了还能端祥出个形状来呢,可隋远就是让人琢磨不出个模样来。他不擅交流,封闭,总是一个人闷在那儿,不说话时还真把他当成了哑吧呢!在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老马很愿意这么说,而且还带着点悲愤),除了我们几个,会喘气的都难找。在这儿,树上掉下只麻雀,路边死了只田鼠,风刮断了一根树枝,山上滚下块石头,都足以引起我们的好奇和震惊。班长很担心,怕这孩子上这儿来想不开闷出病来,找他谈过几次话,也不过谈些安心哨所献身国防之类的大理论,都听腻了,自穿上军装的那一天新兵连的领导就不知叨念过多少次的套话。再就是问寒问暖地关心一下,拉拉家常,说说笑话,讲哨所的一年四季,春天,小草跟你嘴上的胡子一样,有无穷的力气,一眨眼就从石头底下钻了出来,夏季山洪暴发时的惊天动地,秋天哨所的那棵柿子树叶子落光了,满树红彤彤的柿子灯笼似的把整个哨所都映红了,冬天下了雪,大伙围着火炉山南海北地吹牛,都吹到联合国去了。就这样也没能让隋远安下心来,上哨所不久,隋远就跑了。

    不用说你也知道,战争时期当逃兵是要掉脑袋的,和平时期也由不得你爱来来爱去去,轻则处分,重则开处军籍,押送回家。幸亏隋远迷了路,要不然他的前途命运将会发生质的变化。

    事后大家才觉得,那天夜里隋远十分反常,坐卧不安。没有岗不好好躺在床上睡个安稳觉,却翻来覆去搞得床吱咯吱咯响,还一遍一遍地看表。隋远有一块带夜光的机械表,表针和数字标志上涂了淡绿色的荧光粉,夜里荧火虫肚子一样发出亮光,三十多块钱买的,在当时也算是较时髦的了。谁也不知道他是啥时候离开一号哨所的,估计是夜里最后一班岗开始的时候,也就是四点多钟。四点多钟在冬天还是漆黑一片,更不用说九点多钟才见太阳的一号哨所。

    隋远之所以迷路,是因为他没敢走通往哨所的军用公路,怕被营区里的岗哨撞见。他在白天上岗时发现了一条乡间小道,就在死封区的那边,白花花的蛇一样沿死封区伸开去,尾巴掩没在茫茫的山谷里。隋远不知捉摸了多少次,他判断那条路越过山谷就等于越过了营区,那儿有公路,有公路就有车,不管是啥车,都能把他带到山外面去。隋远熬到夜里末班岗交接完,接岗的战友背起枪进入哨区,下了岗的战友躺进被窝里发出酣声时,他才悄悄地起身离开了一号哨所。其实整个晚上他都没有脱衣睡觉,他不能让战友们发觉没有岗哨还早早地穿衣起床,心生疑惑。

    隋远轻易地就越过了死封区。这一步迈得容易,可这一步也让他在心里留下了永久的阴影。

    所谓的死封区就是军事禁区,用一道一米多高的铁丝网与外界分割开来。我那天看到的那块刻有死封区的石碑是库区与军事禁区的分界线,也就是说,那是个警示,告诉你以下进入死封区,与道路交通指向牌没什么区别,只是警示的内容不一样而已。对于外界人员来说,一道普通的铁丝网越过它并不难,难的是军事禁区本身的威慑力给人造成的具大的心里障碍,鸿沟一样更加难以逾越。对隋远来说,军事禁区的内部人员,那道铁丝网就像自家的院墙,没有心里鸿沟,越过它就显得十分轻松。尽管这样,随远越过死封区时心里还是蹦蹦地跳个不停。

    隋远顺着那条上岗时早就端详好了的山路跑了一段,不时地回头张望,像谁在追他,有好几次差点被脚下的石头歪了脚。山是石头山,除了石头似乎很难长出什么,树自然就少,草也稀疏。没有了树木的阴森和草长莺飞,整个世界白花花的,夜便显得不黑,山谷里也不阴暗,一切容易导致恐怖的因素没有了,隋远越走越觉轻松。问题还是出在山谷里,隋远遇上了一条岔路,现实地摆在面前让他选择,就像当初他决定越过死封区时一样困难,他无法判断他该把脚迈向那一边,他犹豫了。

    老马说,人一旦遇到难以抉择的事情就会急躁,隋远也不例外。隋远不知在岔路处停了多长时间,额头上都渗出了汗水,心跳又加快了。最后把牙一咬,选择了一条相对宽些的路,理由是路宽走得人就多,往往都是主干道。可这一次他选择错了,与他离开一号哨所一样本身就是错的。这条道是进山的道,不久就拐了弯,把隋远带进了更深的山里。天在山的背上逐渐体现出浅白,隋远的夜光表的荧光渐渐失去了亮色,眼前出现了更多的叉路,再也无法判断该去哪里。隋远懵了!这时一号哨所的战友们正焦急地分头寻找着他。

    班长没有马上把隋远的出走告诉营区机关,他第一时间发动了人找。班长的这一想法既是对隋远负责,也是对自己和整个一号哨所负责,谁愿意自己手下的兵跑了呢?班长认为自己能消化的问题尽量自己消化,实在消化不了再说。一号哨所不说是山高皇帝远嘛,也算是整个仓库以营区机关为中心射程最远的,与机关相距十多公里,连部队的军事地图上都没做明确的标识。在这样一个地方封锁一点消息,或者说迟报一点时间自然不难让人理解。班长想好了,不能有啥事就一杆子通到上面去,搞得鸡犬不宁的,比如说今天的隋远,不搞明白是否当了逃兵就捅到库领导那儿,一旦定性,局面将难以挽回,隋远毁了,班长也毁了,整个一号哨所名声也就毁了,不管过去多少年,一号哨所曾经有人当过逃兵,说起来绝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儿。班长报着这种信念,不遗余力地把一号哨所的人撒出去找,终于在那天下午找到了隋远。班长啥话也没说,先让厨房做了一大碗鸡蛋面,热气腾腾地端上来。隋远虽早就饿急了,可面对全班战友注视的目光和眼下的心情,怎么也吃不下,只好象征性地吃了几口就放下了。

    班长没有批评隋远,也没将此事上报队部,这个问题就这样自产自消了。就是说,除了一号哨所再也没人知道隋远这马事儿,等于啥也没有发生。自此,一号哨所就有了这么一个规矩,好的事情任你张扬,孬的事情不到纸包不住火的关键时候绝不透露,保密守则在一号哨所得到了详尽的发挥。

    班长没对隋远另眼看待,给予了更多的关怀,自己反而更加自责。可隋远自此心事更重了,他知道自己当了一次逃兵,虽说班长将此事掩盖了,自己在所有战友们的眼里仍然是个逃兵,背着这个抱负,隋远在以后的日子里要想做好,要想出类拔萃,为了自己一开始的这个过失付出了比其他战友更多的努力。

    隋远自知自己当过逃兵,班长为了不毁掉一个战士的前程把这事儿给消化了。隋远自此输了本钱拚命想翻盘的赌徒一样,拚命地干,拚命地表现。你想还能咋表现?隋远的眼睛像捡破烂的盯着你手里的饮料瓶一样盯着战友们想干还没来得及干的活,包括换洗的裤头袜子,都叫人感到烦了。最主要的是战友们的裤头上常沾着些粘乎乎的梦遗痕迹,对青春年少的大小伙子来说虽算不上什么秘密,却毕竟也羞于启齿,谁也不愿意让战友们看见,开你的玩笑。隋远不知偷偷地给战友们洗过多少次这样的裤头,搞得大伙捉迷藏一样地躲着他,最后不得不联合起来向隋远发出了警告,说你再这样谁都不理你了。隋远只好作罢,另辟蹊径,寻求新的表现的机会。可以想象,没了这些活干隋远还能找到更好的表现的机会嘛?那真是太难了。

    说到这里,馒头已做好了一面板,老马说,好了,该上笼了。

    我跟老马把馒头小心地放入蒸笼里,一层一层,一共四层,全摆满了,盖上盖,感觉像一座丰收的粮仓。

    老马转到灶边,挑旺了炉火,顺便就着炉火点了支烟,轻轻地吸了口,说,有时候坏事未必就一坏到底,隋远从这次错误中吸取了教训,决心改变自己,这与班长有很大的关系。班长没把隋远当成逃兵,在班会上当着全班战友们的面自己倒作了深刻的检讨,提到隋远,只说了一句话,说以后不管是谁,不熟悉地形,出去玩找个伴儿,别迷了路。很显然,隋远的出走班长在全班战友面前总得有个说法,不然不好交待,就把隋远的出走说成玩迷了路,但谁心里都明白。就是这句话让隋远感动了,他那天班会后一个人悄悄地流了泪。

    可后来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偶然的机会意外地改变了隋远的命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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