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

 

在寒冷降临的第一天

十一个单数十一个黏稠的日头

我站在刷牙人的镜子前，凝视她的酒窝

仿佛听见了你收拾行囊时

轻微的呼吸声。

 

在此地，门外塞满了来去的脚步声

来来去去，来来去去，把感觉你的

神经蹍踩了一次。又一次。

 

太阳八点升起，吞掉了杭州城里傲慢的大雾

姿态雍容的举起白旗。而

 

它幼稚的脚步声里藏着无知的激情。

我点上烟，不顾冬雪来临前的咳嗽。

 

空话连篇的口技，阻挡不了枕头的

塌陷。忧伤，心痛，焦虑，思念和

一身疲惫的欲望。我等着它变成爱和蠕动的闭合。

 

2011.11.11

 

冬天的恰恰

 

清晨的灯光苍白，呕吐出

白天，光线撕碎墙角的黑影

 

一个太阳休息的日子，阴霾把它

和它的脚印塞进光秃秃的

树梢的鸟巢里。

 

冬天捂紧大衣，凝视鸟巢中

柔软而蓬松的门。绿在微小的体内，光在红色的血液里

 

奔跑。出于一点幼小的童真

出于一种对寒冷的阅历，以及母性的确认。

 

水泥墙上暗淡的树影在北风中跳舞

跳着和泥土里的蚯蚓们相似的“恰恰”

 

2011.12.2

 

 

室内室外

烟雾，侵入它的枝叶
进入休眠期的文竹。在冬季

 

午后无光的窗下
在十二月，临近春天的汽鸣声里
仿佛听见内心摇摆的时钟
发出回音。

 

诗，她确信她摸到了，是一截
半枯的水仙。

 

可能，会在粉色的画板上
加入一缕清冽的晨风。
可能，会在雪花飘落的某一天

 

掩盖破落的垃圾堆，或是睡梦里发紫的丁香残骸。

 

俨然，这一切如光滑的时间
时而轻柔，时而清冷的刺骨。

 

2011.12.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