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对《灵魂的拯救或轮回》的补充
(2011-04-24 22:4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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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内容均出自中国艺术批评诗歌论坛
dazhongge:
黄兄,
“我是你渴望一同死去的人”。
对于爱情,这首诗过于恬淡.......而对于命运,或者,某种人的思索,这话才显得崇高深刻。
“复数”的你,透露了诗的线索。这些线索不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那种爱情”。别忘了,一开始就是“他们”。“他们活着”,与
“我,我的灵魂,也在活着”。
我从没有读过他的诗,不过,我看到“我诗你渴望一起死去的人”,似乎这诗揭示的是更高程度上的思索,即:
我和“他们”之间,对于他们来说,我是你渴望一同死去的人。
诗歌的内在交流对象,是和“他们”在交流的。
整首诗,道出了诗人的思考。说实话,没有见到这首诗前,我真没有想到,还有人,会跟我一样,用“复数”和“单数”这个范畴,定义过人与人的关系。
诗人在这首诗里,呼吁和渴望周围的人们,即“他们”,能够帮助他,用“未知道秘密的翅膀”,把我带离出去,带里到哪里呢?带离出原来的我,原来的我,生活在“单数”中,带离后的生活,是什么呢,是复数的“我”。
单数的我,是独立而与周围的人的命运毫无关系的我,即,单数的孤立的我,他体验生活,哀愁也吧,寂寞也吧,都是单独一个人的那种感受。而,“复数”的我,则是一种“我们”的感觉,他感受任何生活的遭遇或者其他,就带有“我们”的感觉,仿佛是一群人同时在感受这件事,即,仿佛遭遇到这事的人,他心灵中不是一个单调的我在感受和思索,而是“一群人,与自己紧密相关着的人们”在同时感受。
当然,这样感受和思索出来的东西,自然与“单数的我”是不同的。
我可以举个简单的例子,来说明一些在艺术体验中的“单数”和“复数”之“我”。
我喜欢听贝多芬和勃拉姆斯。西方曾经把勃称为“另一个贝多芬”。其实是误解的。
你去听勃的音乐,他的音乐具有普遍性,他在音乐中表达的那些感受,可以说全人类的,即有普遍性,但是,你仔细听,这个普遍性是这样来表现的:1,首先,他体验的是一个人,孤立的个人,命定地孤立地来到尘世之后,他独自遭遇尘世上的一切,独立地体验到生,死,爱,恨,他把这种“孤独的个人”的基础上,感受到的东西,写出来了。他的普遍性就是,如果所有的人,都在一种“孤独的个人”的基础上,去感受生活的话,那么这些感受都已经在勃拉姆斯的音乐中体现了。即,他的普遍性体现在,“人,单数地活着”,所有“单数地活着的人”都将面临这样的哀愁.......
贝多芬却不一样,贝多芬拥有“复数的我”,他感受事物,仿佛不只是在替自己感受,他感受的时候仿佛是“人们,人群,或者人类”在感受,他体验到的不是一个“命定之中就孤立的、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的人”的那些事情,而是“好多人的爱憎,和,渴望”都联结着一起活在他心里,他遇见什么事的时候,仿佛不是体验到了自己的愤怒,而是体验到了人群的愤怒,当他遇到了欣喜的事,仿佛不是为自己预见到了美好的事,而是发现这同时是对人们美好的事。
这样的一种人的感受尘世的方式,你可以称之为“复数之我”。而勃拉姆斯的尘世感受方式,只能称之“单数之我”。
两种“我”,两种感受方式,都能够达到普遍性。这里,不是说“单数之我”不具有道德性,不,它也可能转向具有道德思考的性质,所以道德和是否自私不是根本区别,而是那种天然的巨大的本能倾向,那种心灵的特质,即,一个人感受事物的“单位”,是单个的,还是复数的事物。
勃拉姆斯用来感受和体验任何事物的方式,其所采用的某个“单位”是独立的个人,是一种“单数的我",从这个单数上,可以扩大,并发展出无数和群体来,但是其本质里,那些“感受”的实质仍然具有单数性。即:起点是单数的,并繁衍为复数。
贝多芬用来感受和体验任何事物的方式,其所采用的本能的单位,是“我们”,是“一起活在尘世上的人们”,从这个复数开始,它也可以扩大,并发展出无数来,但是,其本质里,那些“感受”的实质依然是复数性的,甚至它体验那些具有个人事物属性的事件时,也有“复数”性。即:起点就是复数的,是在复数的基础上繁衍出更为深广的复数。
而回头看看这首诗,我才意识到,原来很早的时候,诗人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看来,我有必要去读读这个人的诗了。
从这个意义上,我们才能发现:我是你渴望一同死去的人,这话的深刻性。如果把它往爱情上理解,就显得单薄而不够厚重,想必这样深切的诗人,大概不会写这些“直白的东西”,的确,这话用爱情观,的确太“浅白了”,虽然不是每个诗人都能写出来,但稍有诗才的人,大概就能写出来,所以,我觉得爱情观之,是不对的。而应该以“人与人的命运关联”去观之,才是合适其思索深度和诗艺境界的。
谢谢你的介绍。
黄元祥:
回复dazhongge,谢谢你的耐心和细致。其实基于误读上的阅读,对作品什么样的理解都不为过,不是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吗?总会有读者从作品中获取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貌似灾难的福音》当然不是简单的爱情观可以说明的,不过阿什贝利肯定用了一些所谓的“陈词滥调”,比如爱情双方之间的表白和誓言,这只是想说明一种关系,灵魂和本体之间的关系多么像最后爱情双方那种灵与肉结合的关系。或者说一个虔诚的信徒一辈子所做的事就是促使自己灵魂的成长,提高灵魂与肉体之间的契合度。也只有这样,成长的灵魂才能感受到天堂的召唤,去过一种“类”的生活,而本体才能感受到成长的灵魂看到的“真实”,获得一种间接经验。
这首诗是有宗教背景的,比如题目,关于题目的分析原来就说过,就不再说了。阿什贝利说自己的诗很多是说和写的不同形式的拼贴画。那么诗歌一开始的,“是的,他们活着并可以拥有那些色彩,”这句话与“在日子分配给我的蜡笔宽的路上”是相互呼应的,或者说诗人给我们许诺了一个蜡笔画上的色彩缤纷的天堂,它源于一个孩童天才想象力的涂鸦,是一种间接经验,却无限接近于“真实”。
“真正的树/似乎穿过你面前的格子窗向我闪耀。”这里阿什贝利用了“真正的”,在西方宗教文化体系中什么是真正的呢?或许奥登的评论《约翰·阿什伯利的《一些树》》中的话可以为我们提供一些思考。
“也许只有诗人是这样的人:当他说自己宁可生活在更早的时代而不是现在的时候,他可以说得很坦诚,而且他知道这么说意味着什么。那是非常早的时代,因为他的黄金时代的定义可能是,在那个时代“真正的人用诗说话”这个命题不证自明,就象我们时代里的“人实际上是用散文说话”。
那时候,“真正的”意味着神圣的。从这样的观点看来,一个男人或女人只有在扮演一个神或女神的时候才是“真正的”;而我们说的“他们自己”并不存在。真正的事件是神圣的仪式行为,婚礼仪式,献祭等等,这些活动使世界进入持续的存在而且不断地重生:仪式是公开的而不是私人的行为,不是个人选择去做的而是必须去做的。一个不能再度发生的事件没有意义。特殊的,个人的,世俗的东西也没有意义。同样,诗也是仪式,这就是为什么诗人不用自己的名义去说话而是要做缪斯女神们的代言人。古希腊人把缪斯女神们称作记忆的女儿,但记忆对他们和我们意味着非常不同的东西。如果我们说某人记性很好,我们的意思是他能如实地回忆起过去发生的确切的特殊的事情;对一个希腊人来说,回忆意味着用一种形式重新创造过去,他把这种形式叫做“真正的形式”,我们则叫它“理想的形式”。特殊性只是作为仪式中特殊的细节而出现的;比如,重要的是,赫拉克勒斯应该不多不少刚好完成十二件大功,或者抑扬格的诗在当时只能被用于讽刺和诅咒。”
另外结尾的那一段,“代词的不稳定滑移”是阿什贝利的习惯,那么我们将“我”视为基督主,那么结尾的话就是主在堂而皇之的宣召获得拯救的信徒。呵呵,这类似于恶搞的了,不切合实际。原文中说过根据《圣经》的描述,已死信徒的身体会改变,与得荣耀的耶稣的身体相似。有耐心的读者可以自己去深究。我对“复数的你”的理解带有一点东方色彩,已死信徒的身体入土后化为世间万物,个体就变成为了复数。不知是不是爱食玻璃的原意,不是也只有当是了,我先说明了是误读的哈,呵呵!按中文的习惯是加方框表示人死了,而“你”是加了引号的,不知道西文里的习惯这样表示是什么意思?呵呵
再次谢谢dazhongge的意见,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