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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俗》互偶

(2011-04-17 19:02:25)
标签:

互偶

思想

记录

《当代诗人》

分类: 记录.网络.转载

 

 

      此次选入《当代诗人》“阅读与理解”栏目的一篇散文,好文章未必很多人耐的了性子去读,上次把互偶的这篇文章贴在博客无人问津,今天再贴一次。希望有愿意和我分享这篇好文章的朋友。

 

     

                    作者:互偶

 

本地人往往需要某名可信赖的有权势的日用品般的名神或佛祖,以便供奉,无论从何种可敬的材料制成。

 

据说现代成功的文学爱好者们,也往往急需相似而可靠、显效的用具。他们仍需要“诸神”。它们数量不限,但尽可能推出一名更具号召力的庞大的领导者,以方便称呼或运用:几乎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让人怀念的古希腊时代的确是宝贵的黄金年代。但本地人更切实,也更辛劳。假如你充满怀疑,不信任他人,不信任牲畜,不信任听觉,或季节,那么请就地取材,请相信,总有某件不起眼的小物品适合你,随你怎么称呼它,它任你摆布,又适可而止。他们如此善于发掘和利用。这众所周知。当你作为一名旁人,从侧面观察他们,衡量他们的热情,你将富有创意地发现,他们几乎是,简直是妥贴的唯物主义者(并非喻体)的姻亲。总是有所需要,有所期待,与不匹配的满足,无必要的混乱,总是如此。这是题外话。倒不如谈谈他们的举止与本地即将竣工的优美风光。……

 

我熟悉本地人,曾在本地生活多年。我对调皮的南方人不抱好感,正如我精确的房东对我持有偏见:我是单身汉,单身,甚至杜绝娱乐,惯用右手,甚至,说俏皮话,拖欠水费,……。这显然是偏见。我对独善其身的南方人不抱好感,虽我时常是南方人。我在外地生活多年,发现一个真相般的事实:在一切得以留存根深蒂固历史悠久的文化中,最腐败愚蠢丑陋残忍的恰好是各地精华般的风俗。但当我竭尽所能地填充形容词,我必须重新考量位于中心的显赫的中心词。它必须确切而明晰,且适应范围稳定,没有附加的系数,如动词,没有想象力为它提供的额外而短暂的外围空间;应严格服从由自负的传统造成的统计学意义上的因果关系。因此,应谨慎地探讨“文化”与“风俗”这两个词典里的名词,它们具有相应的含义。而这两者同时具有肉眼可辨认的稍微牵强附会的联系,你也可指出这一点。我们先从它们的原始含义入手;再考察在历次的运用中它们如何获得了有益的拓展;然后具体而辨证地讨论在与相邻的同义词的较量中受到何种充满恶意的压制;其次研究它们作为个别的字词在获得认可的叙述中如何巧妙地赢得顺理成章的逻辑优势;当然,不可避免地将涉及到某次著名的错误运用,在那里,它布满裂纹地成为某个耀眼的裂缝般的转折;而作为一个名词,作为一个充满可能性的场合,必须重新衡量在习惯用法中旁逸斜出的所有具限制性的匆促的限制词,因它们造就并督促每种最终被实践的联系;在这次长途跋涉中不容忽视的是,它是否为某个温和而狡黠的描述性定义所管辖,假如如此,它已预先拥有无可指摘的稳固的参照物;最后,充满希望地将疲劳的字词代入现成的或私有的方程求解。假如你愿意,可直接拆开方程底部的螺丝钉,直捷地从它的肋骨间勇敢地取解。应相信,你努力的付出必换来满意的回报:答案与意义总在已知的相似的某处。这是题外话。我游览过西部以外的许多地方(西部太遥远,现在一名文人或机智的投资家必须坐迅速的火车才能到达),在工作中结识了各种口音不同趣味相异的朋友,如今回到盛产柑橘与茶叶的家乡,住在带家具及天花板的八楼单人房,从事安全而饶舌的工作,偶尔听听隔壁的音乐,欣赏房东优秀的太太出口成章踌躇满志的炫技的长句,偶尔购物,在连锁的超市,到旧城游玩,到次要景点游玩,或者,一直到江边,乘船到对岸,在初秋。我了解各种类型的习俗,随着年龄的增长。那是生活中反常的部分,发端于生活,游离于生活,影响着日常的生活。是有趣的杂质。似乎我们至今仍充满原始的恐惧与不可遏止的焦虑。…… 倒不如,谈谈聪明的本地人与我的所见所闻,增添适量的彩色的形象,增强联系的必要性及连续性,至少形散而神聚。恣意妄为信口雌黄毕竟不属正道。正如习字,先习楷书,最终的成败仍取决于楷书的功底。楷书是一板一眼的现实主义。有志气的文学家往往喜爱非现实主义,假如他无法端端正正坐在书桌前循规蹈矩地叙述。但讽刺不是我的风格,但除此之外我便无话可说。我至少需要一副狡猾的面具协助我完成闪烁其词的叙述,但千万不可让你察觉到盾牌背面贫乏的虚伪。我不能再将时间与词汇耗费在离题千里的插叙上了。我应自觉地珍惜由机巧的心智与情绪的热力混合而激发的自相矛盾而易逝的化合物。并且,我们都已厌倦这种繁琐而陌生的表达方式。我们需要的是“白描”,包括生活。永远如此。而最温顺最善解人意的听众,永远是空屋内的叙述者聪颖的听觉(即:你倾听自身,并从中获益。我的确已厌倦那种形容词般的表达方式。催人入眠的累赘!)。但这种暖昧的警惕让人怀疑:究竟应当提防谁?自我模仿的你或是某名不慎的分享者?你的回音或是不祥的山谷?或许,这仅仅是必需的品质,我们籍此了解并倾听他人。这种通过秘密的敌意建立起来的友谊,却更持久,更亲切。因我们意外地了解到,我们处于平衡的一端,永远无法与任何一名“他人”失去联系:他们维持着另一端,从不孤立无援。

 

每名彻骨的孤独者,都隐约体验到每种从未降临的幸福,每种逼近的永久的可能。他珍视即将来临的一刻。只有未来仍值得信赖,当他敢于将他卑微的愿望付诸实践。太自由了,没有谁能剥夺。但他必须摆脱他蛮横的欲望,摆脱不合时宜的想象力,必须严谨,让意志与目的始终吻合,必须在单调的生活中时刻守护他易碎品般的孤独。这将是他终生真正的工作。他只能从他独特的孤独汲取他的所需,却因此扩展了他磁力般的影响:一再将他圆形的四周纳入被密切关注的领域;几乎盲目地将所有视为己有。将陌生的品质赋予毫不相干的形象,而这些依赖的脆弱的形象延续了他秘密的生活。不过,这些内容太沉闷太自私。再说,我曾许诺,为你模仿连贯的彩色的形象,且你一直信以为真。我缺乏耐心,不喜欢漫长的页码,缺乏及时而美妙的才情,讨厌戴帽子——

 

当我与某名充满期待的亲密友人相处,在某一天,或向假想的善意的听者倾诉,如此刻,你们中的某一名,——我会谈谈我的童年,用你熟悉的音调。

 

在那个善忘的时期,我们无需许诺又易于满足,没有持久的确切的忧伤。我们拥有周围可触摸的一切,并永远参与其间,即使它们一直虚情假意。

 

我一直没有知心的小伙伴,在童年。我一言不发,除非我感到快乐。他们不喜欢这种苍白的沉默。但我从不自负,从未忽视身边活跃的一切。任何浅显的现象或一名陌生的他人都太丰富,拥有太多无法转述的细节。我获得的经验缺乏必要的形式,无法复述,没有合理的词汇与逻辑足以将它们收拢,我很快便将它们淡忘。有一名小男孩,却乐于与我为伍。我们是邻居。

 

他比我矮小,比我晚两天出生,我的力气远胜于他。与现在不同,那时我非常讨厌他。他晒得太黑,爱哭,爱模仿,不爱捣乱。不懂数学,而我当时甚至已了解到圆形与压扁的椭圆的区别:圆形始终均匀;而椭圆是错误的,有两个貌似对称的转弯,这不合理,不是圆形的作风。他爱说话,爱造句,但口出狂言,不守信用。我们最专注最满意的娱乐是有言在先的打架。他臂展短,体重轻,假如平手,他将是赢家。他熟悉动画片里的绝招。而我一直认为直拳是最基本却最有效的必修拳法,且时常秘密地壮志未酬地独自修炼。于是在大呼小叫的袭击之后他总是嚎哭着败归,我总是唯物主义般精确地攻打鼻子。但在其它场所,在街头巷尾,我却常常被击倒,嚎哭着败归。但他们不是好孩子,打架不是好孩子的作风。于是我的失败情有可原,至少是(某种)正义的。我的小伙伴显然不喜欢我,并非因为我固执的直拳,或许因为我怀疑论者的论调——我不应该义愤填膺地否认“男孩由男人孕育,女孩则由女人承担”这条铁律及“红苹果是女苹果而青苹果是男苹果”这第二条铁律。我们往往不欢而散,即使在礼尚往来的时节。但我们也有同舟共济同仇敌忾的时候。小巷里经常有迷途的不幸的野狗出没,虽然一直小心翼翼。而我们终于惊喜地发现我们共同的仇敌般的目标。必须齐心协力,一鼓作气,坚守我们刚刚确认的统一的地盘,虽来不及为这片太重要的区域重新命名。但我坚决反对用石块攻打带尾巴的动物,那是犯规,是使用暗器,并不光明磊落。应首先尝试运用手势或呐喊进行例行的威吓。但这维持不了多久,因为那些无知的小狗并非来自马戏团。在这第一阶段,它以相同的手法反击,但我们懂得它的含意,它需要少许的尊严。我们继而不作铺垫不带连词奋起而攻之,以树枝,以不约而同的拖鞋,以充满激情的抽象的红领巾,以不可一世视死如归纸上谈兵的手舞足蹈,假如悲观的野狗们将它们视为武器。但假如那是一匹顽固的不识时务的愚狗,不屈地徘徊着,勇敢地示威,那么,以唾沫轮流攻之,只好如此。假如,它无动于衷,愚不可及,涨潮般逼近,那么,我们尽可能安全而光荣地转身回家—— 大概十几步的距离。

 

我更乐于独自去探险,或破坏。我和奶奶住在破旧的祠堂里。祠堂里还有其他住户,一共五家。其中一家是邻居。还安了一所改装了的学校,学校里有校长主任老师等固定的角色,还有杂乱无章的多数的小学生,每天(节假日除外)准时工作与学习,准时聊天与游戏,准时休息。一切安全而有序。有一段时间我在这所祠堂般的小学里念书,欺负同学,受欺负,欺负板凳,考试。记得有一天,那天下午,我结识了本地最大的庞大的蜈蚣。你绝不相信这是蜈蚣成员中的一名。它从屋顶的杉木里坠入角落里红色的水桶,在桶中盘成重叠的正规的圆圈,自如地抖动众多四肢般有序的枝条,几乎发出不可能的吼声。我一时找不到匹配的比喻或其它修辞手法,我至今都找不到它的相似物,这让人手足无措,这戒备的反光的蛇。我的手腕并不比它的腰部更强壮。数名见多识广的女同学不断明确地喊出它带颤音的准确的名称,配以热烈的手势。后来它的性别被证实:确凿无疑,应该是雌性的巨大的蜈蚣。但在这个权威的判断成立的瞬间,一匹相似而将近两倍的蜈蚣(暂且套用这个沿袭的称呼)从屋顶的杉木里坠入角落里替换的水桶,激起喝彩般的高音,在不同寻常的下午的教室里。一名俄国的现实主义者将考究地为你提供当时协调的天气状况(当时“遥远的天际升起阴沉的乌云,匆匆铺满北方的天空,笼罩着预言的庄严的塔楼,这匆促的落幕,提前降临的夜色。不再有充满期待的远方。而你心爱的姑娘与儿时的伙伴,…… ,还有那宣告一切的北风 …… ”,大致如此。)。后来它的性别被证实:确凿无疑,它是雌性的巨大的蜈蚣。与刚才雄性的一匹不同。它们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因不恰当的体积而著名 ……

 

我的童年仍有其它有趣的可描述的回忆。我会按部就班地为你将它们细心地排列,为你指出那幅完整而细腻的彩图,假如我有足够的闲暇与必须的耐力。我们都有太多珍藏的往事从未提起,从未被分享。我们在生活中隐藏起不为人知的丰富内容,却无知地渴望某名幸运的陌生人了解你的细枝末节。但散文不是一个相宜的场所。它太虚假,并非为你准备。你知道,它不是对你诉说的诚恳的声音,它口是心非,如时髦而陈旧的饰物。你更希望,我们,已彼此了解,—— 如重逢的友人促膝长谈。并坦率地成为对方真实的聆听者,当我们毫无困难地描述。但当我充满希望地相信,我们能够愉快地交谈,能够无所顾忌地倾听—— 我却担心,我并不信任我曾确信的经验。或许我早已粗心地篡改了那些永不磨损的经验所肯定的明确的意图,当它们工具般被再次运用。不过,我们已有足够的谈资。因我们从共同的源泉汲取,总有某次奇妙的巧合让我们从此彼此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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