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开放的花朵》系列之春雨

                          钱旭君/文

雾水真大，窗子上的玻璃也变得白蒙蒙。时近11点15分，我刚刚醒来，由于昨天的劳累睡得特别香甜，没有做梦，也没有惯例早起后的胡思乱想。四周静悄悄，雨已经停了，鼻息却是湿漉漉的。

庭院的桂花树上鸟雀依然在叽叽喳喳，绿色，柔嫩的芽，正在梳理的羽毛，电线杆上挂着的水珠，迷蒙的远山，勤劳的浙江人早已熟悉了这样湿漉漉的空气,人们依旧早早的骑着电动车赶着去上班。脑海都是一些画面，雨水浸泡着的田野、村庄、马路，教堂顶上变得深红的十字架，呵一口热气就会出现的一条梦幻的细路，女人们站在湿漉漉的土地上继续操练一次又一次的柔软乡音，男人们神色匆匆的走在赶回家的路上。小沟渠里再度涨满了水，几个带着电瓶捕鱼的男人把电刺探入水中，几个母亲拎着竹篮经过挂着雨滴的竹林，篮子里盛满了水灵灵的青菜萝卜，一些刚刚挖来的竹笋探着毛茸茸的头。油菜地里的泥土松软松软的，田埂上长满开了白色小花的荠菜和米丝草。一株蒲公英低着头，被水浸泡过的金色花朵靠在一堆鹅卵石旁，丝瓜老去的瓜囊，像个曲线优美的舞蹈家垂挂在稻草垛上，在湿冷的春风中迎风起舞。深山凹里还未融尽的残雪，巨大的崖石缝隙里不曾被太阳光顾的柔软处依然洁白的残雪。昨夜那一场细密的春雨山涧里的溪水定是有些浑浊了，水流冲刷过两旁半黄半绿的茅草，几株发了芽尖的灌木在水的润泽下变成油画般的静穆而鲜明。

走到铝合金窗前，看到家门口那座水泥桥面的凹陷处积满了水，一辆车开过，水花溅起洼中的泥水飞到桥墩上，积成水珠再次归于涨潮的溪流。今天，大概不会有一轮落日沉于山峦的壮美景色了！此刻，一场春雨经过了古老的村庄，大地挤出几串软绵绵的省略号，感叹雨水唤醒了潮湿的记忆。2010。2。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