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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个人随笔.原创 |
母亲从自家的竹园子地里捡回一堆竹枝。大都是些干枯腐朽的竹子残骸,手一拿起来就会落下许多粉末。母亲嘴里嘟哝着:“这样的东西,一看就经不起烧,挤挤嚷嚷一大堆却做不了两顿饭。”
我帮母亲把柴火收拾成小捆小捆,尺寸过长的用柴刀砍成几截,把它们堆放在旁边。一边干活,母亲一边和我唠着家常,她老人家看着这些没长成竹子就被大雪压断的青竹子很痛心。“哎,年前那几场大雪把好好的嫩竹子给压死了,要不压死的话今年就能有收成了。”
收拾完后,我跑到竹园去看,竹园还有许多枯死的青竹子。压弯了腰的死竹子竹肉非常薄,就像没有充入羽绒的羽绒服,用手一折就能把它折断,没有一点韧性,园子里唯独几棵折断后结了疤的青竹子还是枝叶繁茂。
眼前这堆干枝也曾经郁郁葱葱,由于大雪和连续的冰冻,抽干了它们身体里最后的质量。开春后,太阳没用几天功夫就把它们晒的面目全非了,这种刚刚抽成的竹子就是新砍了当柴火,也不耐烧,何况是这经历了风雨后的残骸。
“嫩竹子呀,就是没什么花头,晒干后就剩一层皮....”熟识农活的母亲,寥寥几句质朴的家常话,让我感到母亲似乎隐约说出了蕴藏在人生中的讥锋。
人生何尝不是如此,年轻的生命固然夺目耀眼,充满激情,却又是多么的脆弱。当一场猝不及防的灾难降临时,能够留存下来并能储备能量抵抗新的突变的又会有多少?从青竹子变成有用的老竹子,这是命运,也是一种曲折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