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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常饭吃不腻
(2007-02-01 20:57:51)| 分类： 两性物语 |
“十一”，80集的《澡堂老板家的男人们》又重播了。这是这出家庭戏的第几次重播，不记得，因为每每看到这群正直善良幽默的“澡堂家的男人女人”，我就剩下对着电视咯咯傻乐的智商。
其实我不是肥皂剧爱好者。我对看电视的要求是开心愉悦———我指的是观感，问题是，现如今的电视节目，除个别专题或纪录片偶尔让人赏心悦目外，多数时候，乏善可陈。女人的八卦天性，使得我对近年据称“风靡”神州大地的情感片悲情也好搞笑也罢还算略有所闻，但这类了解，仅限于扫两眼片花就赶紧换台，里头的男男女女，不是相拥而泣就是泪眼迷离，不是故作天真就是歇斯底里装傻，这类所谓唯美所谓煽情的画面，只能让我有如被甜腻鞬人的奶油蛋糕猛然噎住般，是断断没勇气追看的，更别提体会其“感伤情怀”或“诙谐情节”了。
但唠唠叨叨的《澡堂》却让我上瘾。四世同堂，一大家子，一对老夫妻，三家老兄妹，三个老姑娘，几个大小伙。吃饭，聚会，吵架。三十未嫁，四十不孕，五十怀孕，七十闹婚外恋。张家长李家短，琐琐碎碎，打打闹闹，没完没了……就是这些，让我和一大帮朋友看得有滋有味欲罢不能。短信通知友人《澡堂》重播，哗啦啦的回信尽是惊喜：“是吗？真的？马上看！”家里两对老父母跟着看了几天，也自觉当上了铁杆“Fans”。
当有一种表演它完全不像表演，有一种戏剧它完全不像戏剧而更像“生活实录”时，这种全然不带雕琢痕迹的艺术———电视剧自然也是艺术，真的让我讶异。倘若这艺术所张扬的生活理念又正为我认同，焉能不开心，我？
例子举不胜举。结婚多好啊你都这么大了为什么不结婚？结婚有什么好我为什么要结婚？老公我又长胖了！老婆你一点也不胖！儿子快给我看书去！妈妈我不想考大学了我做梦也想赶紧结婚像姐姐们那样……话絮絮叨叨，过日子的中心思想平常无奇，但贯穿始终的，是诙谐幽默传达出的善良与本真。家常话，家常事，家常装扮，家常举止，家常情感，这样的戏，是“戏如生活”。
其实，“家常”拆分开，能不能理解为生活的两个元素———一个美好且自在的生活，要有一个“家”，还要一颗“常”人的心。唠家常，家常饭，家常菜，家居服……关于“家常”的常规词组，尽是些人人一辈子做不腻吃不腻穿不腻的物什。真没有比“家常”更能让我联想到自在、随意、温暖、安逸、安全等等美妙的字眼了。
自然，这只是我的一人之好。自然，我也知道，另外有些人，是喜欢将日子过得如同戏剧的，所谓“生活如戏”。他们的言行举止永远有着戏剧式的夸张，戏剧式的刻意，明明没冲突也要制造冲突，没动静也要制造动静，少了夸张少了“观众”的日子，他们觉得没味儿。
生活如戏的日子，在一些人，是享受，可在我，是受罪。
我要的日子，不需要观众。喜欢没有婚礼没有婚宴没有婚纱的婚姻，婚礼婚宴婚纱，是给别人看的，我只要有旅行，旅行的时空仅属自己，自在随意；喜欢“猫”在家里，有大把机会披头散发穿松软肥大的旧衣服趿拉着已开裂的旧拖鞋，远离道貌岸然的高跟鞋职业装啫哩水；喜欢吃一切放辣椒的天南海北的家常菜，哪怕付出满脸长痘的代价……远行，乱发，辣椒，旧衣服，破拖鞋，多数时候，就是我的家常日子。
一个人的日子，两个人的婚姻，热闹过后，铅华洗尽，留下来陪这个人或者这两个人的，扒拉来扒拉去也尽是那些最家常最婆妈的琐碎。可这些琐碎，此刻我仅仅想起，仅仅说着，都已能感觉到那似浑然天成的温暖质地。寻常是福。（200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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