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的冷下来,由于是山脚下的房子,山遮住了大部分阳光,只有正午才有一小片阳光停留在大门旁的空地上,房间里阴冷阴冷的。我们买了铁皮炉子,我买了烟囱、火钳、砍柴的弯刀,从山上拉了一车柴下来。
我还买了磨刀石,坐在水池旁磨了菜刀,又磨那把还没开刃的弯刀。我感到有些兴奋,又觉得自己有些滑稽,好像电视里想复仇的人,恶狠狠的磨着刀,心里装满了要爆炸的情绪。可我心里装的是新鲜和塌实。我故意恶狠狠的瞄着每一个从身边经过的人,让他们和我一起体验悍妇的感觉。
点火也是门艺术,不是有了火柴、引火纸和碎柴,火就愿意来了,它挑剔的很。我就经常弄得自己花猫一样,还是无可奈何的看着那个只是冒烟的黑嘴干着急。但火引着后就舒服了,满屋子暖阳阳的,有了家的味道。我们会在上面煮一大锅奶茶,几个人挤在火炉旁烤火喝茶,有时还吃点饼干核桃什么的,看着红红的火光,想起了小时候在奶奶家的日子,我们也是在炉子上烤些花生、土豆、红薯什么的,小时候火红的记忆永远是温暖的。让我此刻重新体验好像拥有了别墅壁炉一样自豪。
我去市场买了冰糖、银耳、红枣、八宝米等等。想着晚上温暖的炉子上煲着冰糖银耳或八宝粥就觉得幸福。昨天为了款待给我们拉柴的司机和小伙计我专门做了两个炖菜,吃得他们碰上了个大厨一样的叫好。当然我也是用了心的。
前天邻居送来了两棵酸菜让我幸福了半天,本地藏族也有一种绿绿的酸菜,一般是用豆瓣炒了香猪腿肉再和土豆一起煮来吃的,据说也是酸辣香鲜的。但那天送来的是北方那种大白菜腌制的酸菜,让我有些技痒,决定慰劳一下他们的胃。尽管我好多年不吃肉了,但做荤菜还是很拿手的。
我把半只鸡在炉子上小火煮了一下午,有了一大锅鸡汤,用手把鸡肉撕成细丝,把一大块五花肉用水煮好切成薄片,酸菜片成细片再切成细丝,和海带丝以及以上原料一起放到鸡汤里炖,在我们家乡还要放些牡蛎进去。调料要味精鸡精少许,豆腐乳一块,韭菜花少许,盐少许,炖得越久味道越好。
其实这个菜是应当用碳火锅来吃的,在火锅里码上酸菜一层,白肉一层,海带丝一层,鸡肉丝一层,牡蛎一层,循环码满火锅,放好调料,倒入鸡汤,点上碳火,开锅后过会就可以吃了,味道真的很好,和北方的酸菜汆白肉大体相似。大家可以试试,这是我家的保留菜目呢。
第二个菜容易些,是新鲜的牦牛肉。说是用来炖的,卖肉的师傅特地挑了带些肥肉和肉筋的给我。洗好切成块后放在高压锅中加入清水,拍一块老姜再加棵葱点火压一个小时(牦牛肉更不好烂)。压好后放入切好的一个西红柿,一个胡萝卜再小火炖20分,出锅前几分钟放进些洋葱丝,加盐。味道也是鲜美无比哦。其实这个菜应当用沙锅来炖的,味道会更好,只是这里条件有限,只能这样坐了,也是不错的。
我又炒了一个黄瓜银耳鹌鹑蛋,一个麻婆豆腐。那晚宾主皆欢,我自豪的要命。
其实我很满足目前的生活,甚至几次梦里动了凡心,想找个好人生个娃娃这样过下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觉自己越来越不安了,我慌张的寻找着原因,甚至想忘记些事情,把自己丢进忙碌的生活里,一部又一部的电视剧里。
但这种慌乱越来越强烈的提醒着我,让我不得不理清思绪,不得不清楚自己该准备上路了,那个遥远的国度正在呼唤着我,一个身份,一项使命,命定的因缘正在等待着我,我已经没时间藏在生活里了。我有更多的事要去做,生命不允许我逃避,我自己也不允许。
做个女人还是做个------,没有真正面对这个问题时,还不会发现自己内心还是有犹豫和迟疑的。而人生都是说好了的,不是吗,秘密之轮已经开始转动,让我鼓起勇气上路吧,从今后不再只为自己而活,从今后只能为自己坚持和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