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瓷艺术发展到宋代,突破了“南青北白”的格局,达到中国陶瓷艺术的顶峰。提起宋瓷,人们首先想到的是五大名窑“汝官哥定钧”,宋瓷按照产品的工艺、釉色、胎质、装饰风格来分,还形成了定窑系、钧窑系、磁州窑系、耀州窑系;南方有龙泉青瓷、景德镇的青白瓷;并存的还有辽瓷。

汝瓷椭圆洗 台北故宫藏
一、汝瓷:色如天青,纹如蝉翼
“青如天,面如玉,蝉翼纹,晨星稀,芝麻支钉釉满足”,此天造之物说的是被后人尊为五窑之魁的汝瓷。汝瓷造型古朴大方,釉色为天青色,恰如“雨过天晴云破处”,“千峰碧波翠色来”。
宋代周辉《清波杂志》、陆游《老学庵笔记》、周密《武林旧事》、杜绾《石谱》、欧阳修《归田集》,明代曹昭《格古要论》、《正德汝州志》等书,记载有汝瓷的初况。
1988年秋和1989年春,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对清凉寺窑址进行了两次发掘。2000年5月,省文物局在汝州市中大街和张公巷的交会处开沟发掘,出土了大量匣体钵片,其中两件保存完好。同时出土了大量独特的青釉瓷片,和清凉寺的天青釉汝官瓷完全一样。其色清雅莹润,釉呈冰裂纹,薄如蝉翼,多为餐具、茶具、酒具、文具、工艺品。工艺考究,薄釉薄胎。一起出土的还有古钱币和粉碎的玛瑙釉料、刻花用的玻璃棒、雕塑用的骨器、素烧过的坯片等。
2001年6月,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在张公巷进行第二次挖掘,掘面40平方米,发现大量素烧胎片,除个别胎片能看出底部形状为传世水仙盆外,其他多不能辨别器型。出土胎片厚薄均匀,制作精细,不但继承了清凉寺汝窑的卷足支烧工艺,且有所发展,足部直、窄、矮,和宋代其他瓷都不一样,匣钵种类繁多,桶式、碗式、盘式等应有尽有。

定窑白釉刻花盂 台北故宫藏
二、官窑哥窑:深埋地下的传奇
北宋官窑是一个无法考证的瓷窑,只有南宋顾文荐《负暄杂录》有相关记载:“宣政间京师自置窑烧造,名曰官窑。”宋汴京深埋地下,无法取证。后来北宋灭亡,高宗南渡,定都临安(今杭州)时,建立修内司(也称内窑)、郊坛下窑,生产宫廷专用御品,故称“南宋官窑”。
哥窑在宋代没有文献记载,与哥窑相关的文字最早见于元代,所谓“哥哥洞窑”,是否为哥窑,尚待考证。作为名窑最早记载在明代《宣德鼎彝谱》:“内库所藏柴、汝、官、哥、钧、定各窑器皿……”窑址至今未发现。
传世产品中公认的哥窑器较少,其胎有黑、深灰、浅灰及土黄多种,其中黑灰胎有“铁骨”之称。
定窑人物 陶瓷文化研究会藏
三、定窑:胎体轻薄质洁白
定窑窑址在今河北曲阳涧磁村及东西燕川村,古属定州,因此得名。定窑始烧于唐,原为民窑,北宋中后期开始烧造贡瓷。除烧白釉瓷器外,还烧黑釉、酱釉和绿釉等品种,称为“黑定”、“紫定”和“绿定”。装饰有刻花、划花、印花诸种纹饰,风格典雅。
定窑瓷器的主要特征,一是胎体轻薄,胎质洁白。二是釉面白中闪浅米黄色,积釉处常有泪痕状流釉,呈黄绿色。三是北宋早期定窑产品口沿有釉,到了晚期口沿则多不施釉,俗称“芒口”。四是官府所用瓷器底部有“官”、“尚食局”等题款。
定窑系包括山西境内的平定窑、介休窑、霍窑,四川彭县窑,河南鹤壁集窑等。

白地黑花婴戏纹花口瓶 河南博物院藏
四、钧瓷:入窑一色,出窑万彩
钧窑瓷器是中国历史上的名窑奇珍,品种繁多,造型独特,以瑰丽异常的钧釉名闻天下。宋代钧窑成功创烧铜红釉,在釉中加入铜金属,经高温产生窑变,使釉色以青、蓝、白为主,兼有玫瑰紫、海棠红等,色彩斑斓,美如朝晖晚霞。
钧瓷分为官钧与民钧,其中官钧为皇家烧制贡品,只求器物精美,可以不计工时,不计成本。特点为多层厚釉,一说形成蚯蚓走泥纹。款主要刻有一至十的数字,数字越小,器物越大。
钧窑系在河南禹州神垕镇一带为中心窑场,整个窑系包括河南、山西等地烧制仿钧窑瓷器的窑场。

耀州窑内外刻花碗 陶瓷文化研究会藏
五、耀州窑系:北方青瓷的代表
耀州窑位于陕西省铜川市黄堡镇,唐宋时属耀州治,因此得名,其产品是北方青瓷的代表。五代晚期至宋初,受越窑影响,耀州窑创烧了其著名的青瓷刻划花品种。
耀州窑系青瓷所采用的刻花装饰,于北宋中期进入全盛时期。与此同时,青瓷上的印花装饰也开始出现,到晚期印花则成为主要装饰手法。刻花装饰,即先沿着纹饰的轮廓线垂直刻下,进刀较深;纹饰以外按一定的坡度,近深远浅地剔去适当的空地。印花则是把印模上的纹饰印在坯体器面上;印花装饰均施加在碗、盘、洗等圆器的内壁,大多非常规整,讲求对称。
河南境内的耀州窑系窑址有临汝窑、宜阳窑、宝丰窑、新安城关窑、内乡大窑店窑等。河南耀州窑系青瓷多以印花为主,刻花发现较少。

磁州窑绿釉黑花牡丹纹瓶 住友集团捐赠
六、磁州窑系:彩装饰、胎装饰争奇斗艳
磁州窑是著名的民间瓷窑,窑址在今河北邯郸磁县的观台镇与彭城镇一带,磁县宋代属磁州,故名。宋代文献未见记载,明初提及。窑场分布于河南、河北、山西,其中河南最多。
磁州窑系烧造品种丰富,可分为彩装饰、胎装饰、釉陶三类。彩装饰包括白地黑花,釉上红绿彩,绞釉,白釉绿斑等;胎装饰包括划花,刻花,剔花和绞胎;釉陶则主要是宋三彩。

北宋黑釉鹧鸪斑碗 2002年香港佳士得秋拍

南官 台北故宫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