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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里

(2017-12-19 07:13:40)

标签：

杂谈

分类：生活絮语

晨光里

哦，天哪！

    天越来越短了。天变短是从两头往中间挤的——早上亮迟一点，晚上暗早一点。按理，天变短与我没有太大的关系，或者说我早就习惯了，几十年的春夏秋冬可不是白过的。
    可是，我还是不喜欢。每到冬季，总会因白天太短而惶惶不安，甚至还要滋生些若有若无的忧伤，幽幽地，寒凉一般往人心里钻——你看看，一天这么快就过去了。
    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因为孩子要上学。孩子上学不需要我张罗，他妈妈会把吃的喝的都弄齐备，我起来的任务主要有两个，一个是到阳台观察一下天气，另一个是等着孩子出门时说“晚安，爸爸”——这小子从小爱逗，跟我告别不说再见，一直说“晚安”。
    到阳台上看天气也只是做个样子，天气预报早就告诉我们是什么天气了。不过看一下挺有意思，一排排楼房、一排排窗口在晨光里慢慢醒来，灯光零零落落的，说明有的人起了，有的人还没有，由此可以推测主人的工作或者家里孩子大小——虽然这些也都不关我什么事，但是好玩儿，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隔着很宽的昏暗和寒冷若有若无地传过来，会让人凭添喜悦。
    人只有知道世界也醒了，才能确认自己醒来的意义，所以有人说爱是一颗心唤醒另一颗心，教育是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鲁迅先生在《〈呐喊〉自序》里描绘了一间铁屋子，他说：“假如一间铁屋子，是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里面有许多熟睡的人们，不久都要闷死了，然而是从昏睡入死灭，并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现在你大嚷起来，惊起了较为清醒的几个人，使这不幸的少数者来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你倒以为对得起他们么？”在晨光微露里回头看暗沉沉的夜，那是一个多么漫长的寂寞啊！幸而天就要亮了，哪怕是个寒冷的白天，也比温煦的夜晚让人觉得更安心。

让人欣慰的是冬至快到了，太阳即将回来，天气是变得更冷还是一天天暖起来且不管它，让天空早一点亮起来，让人和万物明明白白地生活在阳光下，似乎更迫切。

2017.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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