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今晚多好
哦，天哪！

    一起吃个饭吧？
    好啊！哪天？
    低头思忖:就今晚，怎么样？
    今晚吗？太急了吧？我还有点事儿没处理完。周末吧，周末我约你，好不好？
    好吧。
    周末，先睡个懒觉，起来打扫卫生，然后去赴另一个朋友爬山之约，再然后陪孩子读一会儿书。相约的聚会电话还没有来。
    站在窗口看一会儿柳絮，直到蝙蝠在夕阳老去的时候在天空上下翻飞。打电话过去：
    说好一起吃个饭的呢？
    啊，对不起，我现在在外地。下周吧，下周我约你。
    好的。一路平安！
    下周我重复着大致差不多的程序，只是把跟朋友爬山变成去看望老人。还有，柳絮已经飞完了。我站在窗口看一群飞虫在空气里跳动、聚散，还听了几首老歌，《鸿雁》、《驼铃》、《塞北的雪》什么的，降央卓玛唱的，喜欢她淳厚而婉转的声音。
    半个月亮从天幕上显出来了，边上还有一颗星星。蝙蝠照样在天空上下翻飞。
    拿起手机打过去：
    喂！在哪儿呢？
    哈哈，你猜！
    你的行踪我哪里猜得到……
    正跟著名……
    后面的话我不想听了，看着手机屏幕上朋友的头像，让他一个人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高谈阔论，估计他说得差不多了，才把手机放回耳朵上。果然他正在说再见，说下次一定约我吃饭。
    后来，我在窗前看过月圆，也看过月缺，听过知了鸣叫，也听过秋雨飒飒，闻过桂花芬芳，也闻过腊梅暗香。
    一位老哥打电话来，声音低沉：
    喂！干嘛呢？
    哈！看窗外两只麻雀掐架呢。
    出来吧，一起去看看大刘。
    大刘怎么了？！
    你不知道啊？他在外面看病大半年了。
    这样啊！明天上午吧？晚上不兴看望病人啊……
    就今晚吧，明天又不知是什么天气了。
    我和老哥去了大刘家，满天晚霞。我得告诉大刘，他还欠着我一顿饭呢，或者我还欠着他一顿饭呢。

    ——要是那天晚上我们就聚了，事情会不会不是今天这个样子？生活的结论是不好证明的，只能等待，眼睁睁地看着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成为措手不及的现实。

                                                          2017.5.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