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虫的嘀咕
哦,天哪!
写下这个题目,我便愣在这儿了:秋虫在嘀咕什么?
窗外已是的很深的夜色,月光朦胧而模糊。秋蝉在黑沉沉的树叶间结结巴巴地鸣叫,蟋蟀在草丛里高一声低一声地歌吟。其实天还很热呢,冲凉过后依然需要空调降温,怎么着就感觉已经在秋里走了很远呢?是那些秋虫的声音渲染出来的吗?
我不懂虫鸣。别说虫鸣,就是人们的话语能够准确理解的也并不多,我们或许只能明白自己的心思吧,然后按照自己的心迹去推测别人的语言,推测秋虫的鸣叫,推测世间的一切声响。张德芬说:“亲爱的,外面没有别人,所有的外在事物都是你内在投射出来的结果。”这话看上去挺唯心的,但是我信,我们每天看到的世界都跟别人不一样,都带着自己的颜色和味道。这不是问题,即便是问题也是无法避免的问题,真正的问题是我们感受到的世界是真实的吗?
今天一家人跑到渔湾风景区去玩儿,孩子他妈说孩子从四岁时看见风景区的黄色公交车就要求带他去,一直也没去,原因是离家太近。我们以前都去过,知道那里的涧水好,清澈、沁凉。今天总算成行。那车堵的呀,仿佛真来到风景名胜一样。一个导游站在广场上向游客介绍这里的山与涧的形成历史和各种传说。我听听就笑了,多么朴实的山涧,怎么到她嘴里就那么传奇呢?走了几百米,孩子就要求回家,一是天热人多,连立脚的地儿都找不到;二是除了几块石头实在没有什么好看的,水不清也不凉,到处都是卖小商品的摊贩。没有勉强他继续往里走,因为他看到的是他眼里的渔湾,与我们当年的记忆毫无关系。人还在往狭窄的山涧里涌,几次想告诉那些远道而来的游客别挤了,里面连落脚的地儿都紧张,最终也没说出口——说不准人家能看到风景呢?就像我们千里迢迢跑去黄龙、九寨一样。
昨天,以前的几个学生带着他们的孩子来见我,希望我能抽空给他们的孩子讲讲语文。他们跟孩子说:这是爸爸(妈妈)的老师哦,是我们遇到过的最好的老师!面对十几岁的孩子,我当场就有要流汗的的感觉。且不说当年教他们父母时我是不是很棒,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也在变化啊,和语文学科的发展相比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我自己都无从把握。孩子们自然因此而充满期待,可我该跟他们讲什么呢?我想最应该告诉他们的,是每个人眼里的世界都是不一样的,所以用文字表达出来的世界才充满不同的色彩和形态,每个人对文字的还原差别更大,所以语文世界才光怪陆离。
说到语文,我自然而然地联想到窗外的秋虫,不是秋虫的意象在语文中占了什么样的特殊位置,而是语文和它们的叫声一样费神、难懂:
一位经纪人要和美国电影局的官员吃饭,对方提出了三个条件:
1.请找一个上档次的餐厅,因为我们是官员;
2.请订一个不要那么昂贵的餐厅,因为我们是官员;
3.一定是AA制,因为我们是官员。
你说这都啥意思啊!不学语文,真跟蟋蟀叫没啥区别,是不是?
听着秋虫的鸣叫,还想起一件事儿:它们高一声低一声的鸣叫,传递什么信息我们是无从把握的,除此之外,是不是还有某种情绪呢——比如人在生气、着急的时候声音大,在安慰、倾诉的时候声音小?在它们的听觉中,这种鸣叫是不是也有好听和不好听的区别——就跟人类有时声音里透露着对自己现状的炫耀或者隐藏?这可就更难捉摸了,怕是连昆虫学家也只能回避或者臆断了。
秋虫一直在嘀嘀咕咕地对着秋夜鸣叫着,它们似乎不求理解,叫声只是它们对外界环境的感知和表达。
2016.8.14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