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荒草
哦,天哪!
先说湖吧。
湖原本是一片小海湾,当地渔民停靠许多渔船在里面,杆子、绳子、旗子乱糟一片,随着海水的涨落而荡漾。后来开发了,海湾被做成了颇有造型的湖,还有几座白色的桥横跨在上面,挺漂亮的,经常有许多海鸥从海里飞过来避风、觅食,或者也是来欣赏风景吧。这样,一个并无美感的地方就成了一处悦目的景致。
我知道湖里有鱼,曾看过有些人蹲在岸边,手里持着钓竿。天冷的日子里,湖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从高处看,像一面造型别致的镜子。我想,湖里的鱼是什么看法呢?薄薄的冰层是它们的天吗?海鸥落到湖里,对鱼而言就是神仙下凡了;只不知钓钩抛进湖里是个什么形象。
湖边栽了好多树,还种了草皮。但是这片土地好像是野惯了,依然喜欢长一些野草,秋冬里,有几分荒凉与萧瑟。有小径从湖边穿过,荒草纷纷避让,仿佛这小径上将要走过不平凡的人。
现在没有人砍草当柴烧了,荒草便与湖相依相伴,也成了风景的一部分,只是野一些,不像人工花草那么温顺。要是以前,这些荒草可是难得的烧柴。砍柴人可不管荒草是野性的美还是自然的美,眼里看到的是灶膛里熊熊的火焰,甚至还能闻到锅里的饭香,感受到家的温暖。
荒草,从柴草到风景,似乎只是转念之间的事情。
拉土的渣车掉下些大石块。石块掉下的时候,人们只听到大地轰地一声响,却没听到荒草在土里断筋碎骨的呻吟。春天到来的时候,原本自然生长的小草,就要费天大的劲儿从石块下面挣扎出来——没办法呀,是草就要生长,就要在合适的时间里拥有自己的空间。如果被诗人看到了,又要感叹小草冲破巨石重压的力量,却不会管石块为什么会压在小草上,更不会伸手去搬开。
如今我站在窗口眺望这一切,把湖和荒草融入淡淡的远山,觉得自然而和谐,也没感到有什么不妥帖的地方。我想,如果有人站在漫漫荒草间高歌一曲,唱一支什么歌比较对景呢?或许“江水长,秋草黄”比较好一点,可惜那是苍茫的草原,而这里的荒草不够辽阔,显得有些局促。
2016.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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