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气
哦，天哪！
据说，两个女子在大排档喝啤酒，一个男子经过，不小心碰掉了一个女子的手机，索赔未果，女子抄起啤酒瓶就向男子的头上砸去，碎掉的瓶碴把男子的大动脉割破，鲜血喷涌。这是怎么了？朋友讲完，叹息。
一女子，在地铁站口要求男友给她买一款iphone6s，男友没答应，女子大怒，当场脱光衣服与男友纠缠。还是路过的大妈捡起衣服给她披上。朋友圏里转发了视频，众人感慨万千：这到底是在羞辱谁呢？
本地某区的征地城管在征地过程中，多人围殴村民，生生把一个人的4根肋骨打断了。外地的朋友把消息转过来，还弄了个小人头冲我直眨巴眼睛，那意思：你们那里的人咋的啦？
我没脸红，也没叹息，这种事情看得太多了，几乎每天都能在网上、手机上看到若干条。有人撰文分析，说这叫戾气。我想弄清楚的是，戾气是打哪儿来的呢？理性思考得不出结论，只好选取生活中的一个场景试图解释它：
一片落叶被风吹到头上午
我不生气
有人把一片落叶扔到头上
我生了很大的气
朋友把落叶扔到头上
我不生气
陌生人把落叶扔到头上
我生了很大的气
一个人无意把落叶扔到头上
我不生气
一个人故意把落叶扔到头上
我生了很大的气
我还是我，落叶还是落叶
气，是什么东西呢？
其实我对这样的解释一点都不满意，因为很多事件已经远远溢出了我所讨论的范围，比如母亲因为孩子哭闹把孩子摔死，教授开车把母女俩撞飞还阻止别人对孩子施救。戾气已经淹没了友情、亲情、爱情，甚至扼住了人性的喉咙。
是谁，让这么多人生了那么大的气？看不见，摸不着，总觉得整个社会都在委屈中，都在受别人的欺负、受别人的猜忌，因而必须用刺耳的声音喊叫，用刺眼的行为反抗：谁都别惹我，包括蚊子、苍蝇和落叶！不信你们试试看，老子（老娘）可不是怂蛋！
不再相信偶然的冒犯并无恶意，不再相信心平气和也能把事情说清楚，不再相信世上还有公义，不再相信一切还会好起来……一个人一旦因种种经历而对生存环境失去信心，心地就不再善良了，天天被自己迫害得像急了眼的兔子。一个人急了眼，两个人急了眼……当越来越多的人急了眼，事情就真的说不清了，那么，互相咬吧，互相掐吧，反正我不舒服你也别想安稳——一个刁蛮的社会笼罩在浓重的雾霾里。这就是戾气吧。
2015.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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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9-22 07:05: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