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和太阳
哦,天哪!
姐姐又在对着墙角的常春藤发呆了,妹妹走到身后她都没发现。这不能怪她,那棵常春藤是她和他一起种下的,可是他现在却飘荡在遥远的地方,他说那里太阳更多一些,人生有了充足的阳光会变得更长。妹妹问:姐,又在想你的太阳了?姐姐说:没有没有。我在看常春藤呢。你看它有多么奇怪,不论种在什么地方,总能曲曲折折地找到太阳,每一片叶子都向太阳张开……
妈妈把儿子的棉被送到阳台上去晒,然后就盯着窗户看。儿子从背后轻轻拥住妈妈的肩膀,妈妈的发香总让他想起爸爸工作的大草原的春天。儿子说:快过年了,爸爸很快就该回家了……妈妈细密的皱纹微微地笑了,拍拍儿子说:是啊,你看时间过得多快,我儿子都比妈妈高了。儿子说:妈,时间就像窗外的竹子一样,一节一节就长起来了。妈妈说:是啊是啊,太阳就是勒勒车的轮子,每一步都要留下深深的辙呢!儿子心里一下就开满了大片大片的格桑花,他知道妈妈又在想念爸爸了。
奶奶坐在冬天的阳光里,把葵花籽一粒一粒剥进小孙子的嘴巴里。偶尔抬起头看看门前那棵大枣树的影子,说:一不小心太阳又跑到西边去喽!小孙子问:奶奶,时间就像太阳的影子一样谁也抓不住吗?奶奶想了好长时间,记忆里又和已去世的老伴儿过了一辈子,她摸摸小孙子的倔头发,孙子长得很像他爷爷,然后笑笑说:不,时间就像葵花籽,每一颗里都有太阳的味道。
201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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