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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西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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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北行

(2022-09-30 14:5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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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

文化

旅游

分类: 游记
 陕北行
           李西岐

 一定要去一趟陕北,了一下多年来的心愿。
 这样的说辞与行程,也不知道谋划了多少年,终于在2020年9月下旬实现了。我们乘坐着西安至榆林新开通的动车,五个多小时便到了边塞之城,接站的是我兰州军区后勤政治部老战友武国勋大校的侄子武炳贵先生,去一家“榆林味道”的餐馆就餐。说实话,也许是初次踏入榆林,心情倍爽,这顿饭吃得真是满口溢香。陕北行

武柄贵英俊帅气,体格健硕,快人快语,有横山豪杰之风范也。在送我们去佳县的路上,他对榆林的前世今生如数家珍,从以前的“羊、豆、薯”变成了如今的“煤、油、气”,加之多年来的封山禁牧,昔日光秃秃的荒山变绿了,天更蓝了,荒漠化减少了,寻常百姓的日子好过了许多。
佳县,原称“葭县”,陕北重要的革命老区之一。这是我的老岳母申翠兰的故乡,她是县城南边佳芦河畔申家湾人。1939年任佳县妇联主任,次年与从四川苍溪长征到陕北之后,与被组织派往佳县担任自卫营营长的邬龙相识并结为夫妻。岳母以九十高龄仙逝已经十年,她老人家生前多次讲述过申家湾,佳芦河从村里穿过,河畔枣树连片,密不透风,枣树上的红枣可甜可甜啊。陕北行

我们住在佳县宾馆之后,随即把县城游览了一遍。这是建筑在山顶上的一座山城,道路逼仄,空间狭小,居住环境,密密匝匝,有点像欧洲古堡的意味。因为此前与佳县的亲戚没有联系上,所以,我们尝试着自己去申家湾村里寻找岳母的侄儿们,如果能碰巧找到一家子,也就谢天谢地不枉此行了。在村里的佳县职业学校门口,大舅子哥打问其中一位亲属的姓名,旁边有人说言道,申家湾里申家是大户,我们这些都是啊!有人指着一位黑脸膛的汉子说,这就是你们老申家的姑爷,我们申家湾的老李书记啊。陕北行

意外之喜,终于找到家里人了。
李书记大名进勇,小名森森,他是岳母的侄女婿,我们四人进了他的家里。岳母的侄女申莲叶这才大呼小叫的依次认出了大哥邬延平、大嫂陈存兰、妻子邬延红和我。接着,森森又领着我们看了岳母家的老宅子,那是特具陕北风情的窑洞式平房,显然已经破落不堪,只有门前的那座碾子依然挺立。邬延平1960年曾经回来过一次舅家,他依然认出了久违的碾子,于是从那座碾子下面挖了一把土,带回去准备以后洒在兰州岳母的坟头上。
森森领着我们在舅舅家五个儿子的家里转了一大圈,家家有房有车,生活富裕,感慨良多。想当初,岳母每年都要想方设法资助自己的老娘家生活,倘若老人家在天之灵能感悟到她曾经牵挂的侄儿侄女们无忧无虑的生活,该有多高兴啊。陕北行
陕北行

翌日早上,我们再次来到申家湾,坐着森森儿子的车去游览白云山。陕北行
白云山,古称双龙岭,亦称嵯峨岭。这是陕北著名的道观,始于明万历三十三年间,扩建于清雍正二年,白云在山涧缭绕,青山在云端挺立,诸多庙宇依山而建,古朴典雅,鳞次栉比,精美绝伦,松柏参天,杂树荟萃。扶栏观看,近处可见黄河大峡谷气势恢宏,极目处陕北黄土风光苍茫无垠。我们从白云山下来返回村子里,又不期而遇一场新旧结合的陕北婚礼,迎接新娘子的队伍有秧歌队,一路吹吹打打,煞是热闹。随后,我们邀请兄弟姊妹们一起聚餐,席间谝着家常话儿,最后依依惜别了。陕北行

车至米脂县城,已近黄昏,李自成行宫且已闭馆,我们在门前照相留念。若是比起佳县来,米脂县城宽阔许多,路过貂蝉广场,遂想起了妇孺皆知的中国古代四大美女,“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沉鱼”是形容战国时期的西施之美,天生丽质,她在浣纱时竟然连水中之鱼都看呆了,渐成水底,故而有“沉鱼”之称谓焉;“落雁”是指西汉时期的美女王昭君,美丽非凡,天上的飞雁慕其美貌,飞技荒疏,滑翔落地,故而有“落雁”之美誉也;“闭月”是形容三国时期的貂蝉的代称,传说中的貂蝉在后花园拜月时,一阵清风袭来,天上浮云遮蔽明月,哦,连月亮都自愧不如也;“羞花”则是形容唐玄宗最为宠爱的妃子杨玉环,娇媚婀娜,倾国倾城,三千宠爱于一身,再艳丽的花儿当然无法与其媲美的。
若是比起西施、王昭君和杨玉环来,貂蝉的身份却显得有点来历不明,其实她是《三国演义》中罗贯中虚构的人物形象,成为义父王允美人计中的一枚棋子,挑拨董卓与吕布反目成仇。按照国人的理解能力,倘若貂蝉不是貌若天仙,董卓与吕布焉能大打出手?!既然貂蝉是作家虚构的美女,这就给当下各地发展旅游有了争执的充分缘由,公婆相争,而且争得不可开交。陕北自古到今出美女,“米脂婆姨绥德汉”嘛,米脂似乎理直气壮,一座硕大的貂蝉广场便建在这里了。
米脂距离绥德三十多公里,我们再次乘车,七点多便到了住处,这是大嫂陈存兰的故乡。翌日早上,她联系上自己五爹的儿子,相约一起打车去了自己的故乡中角镇,终于见到了已经年近九旬的五妈,吃过饭后,又去了自己的故居。这是大山深处的一处小村庄,村里里几位上了年纪的人还能分辨出陈家的大女儿。大嫂十四五岁时曾经回来过故乡一次,她在记忆中的泉水旁蹲下来,双手捧起了清洌洌的水,像个孩子似的喝了好几口,直呼好甜啊!大嫂家的老窑洞已经坍塌了,记忆中的温馨场面仿佛还在眼前,一把黄土装在兜里,思念永远在心中荡漾。大嫂和堂弟一起为逝去的祖辈上坟烧香之后,我们在她堂弟门前摘了不少红枣,然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陕北行

车子返行不远,在气象万千的沟壑卯梁中路过闻名天下的“三十里铺”。道路旁边写着“提起个家来家有名,家住在绥德三十里铺”两行硕大的红字。
《三十里铺》里描述了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因为四妹子爱上三哥哥,两个知心人却无法在一起。而在陕北这块广袤无垠的黄土地上,几乎每一首歌里都隐藏着一个故事。王凤英作为歌曲《三十里铺》的女人物原型,却对歌曲中旋律优美、感情真挚的叙述故事忌讳莫深。
这首歌里的主角王凤英,年轻时貌美动人,心灵手巧,家住三十里铺的雒家沟,家境殷实,年方豆蔻,上门提亲的人络绎不绝。三十里铺有个叫常永昌的“文艺青年”托人说亲,被王凤英的父母一口回绝。常永昌是个脚夫,常年走口外,见多识广,能说会道,尤其能编排酸曲儿。他得不到四妹子王凤英,心生怨恨,于是编排了酸曲取乐,久而久之,传遍了陕北。据说,这种以性爱来满足口舌之快的酸曲,只适合在田间地头和车马店里传唱,入不得大雅之堂。清人曰:圣人布道此处偏遗漏。那么,到底是遗漏了什么呢?不言而喻,沟壑纵横之边塞故地的奇特之处正在于,传统文化道德理念的坚固与口头说唱文学极度开放相依相存,源远流长。
而流传至今的《三十里铺》是上世纪五十年代中期作曲家王方亮改变而成无伴奏女声合唱,继而迅速地传遍全国各地。昨天晚上,我正在看手机,从客居酒泉的陕北作家子玉转发的微信里获悉,王凤英老人于国庆七十一周年之际仙逝,终年九十四岁。这么说来,她是我们途经三十里铺之后五天病逝的。
我借此遥祝王凤英老人家在天之灵愁眉舒展,快活无忧!
临行陕北之前,书法家张刚告诉我,去绥德一定要去“石魂广场”看一看。
刘文西先生画的陕北风情画面里,绥德石刻占据着相当的内容。而我们经过路上,这样的石刻作坊枚不胜举。石魂广场依山而建,崖是石崖,狮是石狮,高约六仗,仪态百姿,天地之间,雄浑壮美!绥德石雕,五洲驰名,陕北风情,巧夺天工,壮观大美,伟哉石魂!陕北行

到达延安,是我们陕北之行的最后一站。延安餐饮协会会长陈建奇先生安排了岐山乡党李红伟先生接站,我们便登上了宝塔山,古称丰林山,宋代改为嘉岭山,有范仲淹隶书“嘉岭山”和“胸中自有百万兵”等题刻,满山绿树成荫,奇花异草争艳。它位于延安城东南方,为周围群山之冠。这座举世闻名的宝塔,始建于唐代,高44米,共九层,属于楼阁式砖塔。毋庸置疑,这是延安这座革命圣地的象征。我身之旁,巍巍宝塔屹立在山巅之上,游人如织。我眺望脚下,延安老城区风貌尽收眼底,清清延河水在宝塔山下静静流过,耳边响起著名诗人贺敬之《回延安》:“几回回梦里回延安,双手搂定宝塔山”,此情此景,不由得令我心潮起伏,感慨万千。陕北行
晚餐安排在陈建奇先生的“协园·贵宾楼”,这里足有三千多平米的饭店里,食客爆满,火得一塌糊涂。据说,这是延安市食客最为信赖的餐饮旗舰店,价廉物美,顾客盈门,婚宴一般需要一个月前才能预定到。
翌日早晨,李红伟开着商务车,陪同的是景媛女士。我们先去了延安革命博物馆,接着参观王家坪、杨家沟、枣园。这些昔日的革命遗址里,依然是人头攒动,来自天南海北的游人们兴致勃勃,自豪之气写在脸上。车子驶入了延安保育院旧址,大舅哥掩饰不住心中的激动之情,他沿着一间间窑洞仔细观看。陕北行

邬延平,一个生在延安保育院的孩子,虽然年近八旬,却是七十多年来第一次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岳父母生前曾经说过,他们那时都在保育院工作,岳父邬龙是延安保育院后勤主任,岳母申翠兰是保育员。院长是康××,胡××兼任书记。
我在窑洞前给大哥照相时,有一位重庆籍的女士围了过来,她问,你们从哪里来啊?我答道,我从西安,大哥从兰州,这里是我大哥出生的地方,离别七十多年了。话音刚落,哗啦啦围上一圈人,有位男士兴奋地说,我们真幸运,碰上当年革命摇篮中的孩子啊。游客的一席话,说得大哥有点不好意思了,一生为人谦恭低调的他,只好微笑着离开了窑洞。这时,邬延红插言道,大哥,你知道不?老妈几次说过,你三岁时被一个警卫战士抱在肩膀上玩耍,一不小心倒栽葱,从他背上掉在地上,摔得可不轻,半天没有声音了,多亏钱信忠医生救治,方才哭出声来了。邬延平摇摇头,笑道,怪不得我打小记性不好,这下才找到了原因。众皆乐了。
在途中听说延安新区建设得好,我们乘车去游览了。陕北行

延安“削山造城”工程是当今世界上在湿陷性黄土高原规模最大的岩土工程,在世界建城史上属于首例。这,真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手笔之作,推平了33座山头,花费数十亿元,不到十年时间,硬是在毗邻老城区的凤凰山西侧平整出一片新城区,面积达78·5平方公里,规划人口40万左右,为延安的进一步拓展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既彻底解决了延安城的泥石流灾害,又很好地保护了老城区旧址。做好官,当然需要这样的超前思维,而不是像小脚女人那样畏畏缩缩,止步不前。君不见,这些年来很多地方大兴土木,甚至大拆大建,建了不少华而不实的项目,动则谓之“亚洲第一”,其实都是面子工程,劳民伤财,大多被老百姓耻笑了之。
“花篮的花儿香,听我来唱一唱,唱一呀唱。来到了南泥湾,南泥湾好地方,好地呀方,好地方来好风光,到处是庄家,遍地是牛羊······”忽然想起郭兰英的歌,应该去看一看这陕北的好江南,到底好在什么地方?
吃完午饭,我对红伟说,能否去一趟南泥湾?红伟说,可以啊。陕北行
南泥湾距离延安南大约四十五公里,两山之间,一条小河蜿蜒其中,河滩上便是当年三五九旅恳田耕耘之地。有资料说,百年前这里人烟稠密,水源充足,土地肥沃,农业生产和经济活动十分繁荣。清中期一场突如其来的仇杀,使得这片曾经丰盈的土地变成野草丛生、荆棘遍野、人迹稀少、野兽出没的荒凉之地,真的如民谣所说:“南泥湾啊烂泥湾,荒山臭水黑泥潭。”
为了解决延安中央机关和部队的衣食供给,1941年3月,八路军三五九旅在此开展了大生产运动,其坚持自力更生,奋发图强的精神内核,使得南泥湾精神成为延安精神的组成部分。
站在南泥湾,我却不知道大生产运动之前,此地是否曾经种植过水稻?查了许多资料,才在当年的诗句里找到了答案,“平川种嘉禾,水田载新稻。屯田初告成,战士粗温饱。”
我在遐想,长征到陕北的几万红军中,大部分原本就是种植水稻的农人,他们因地制宜,创造性地在南泥湾这片高寒地区将水稻试种成功,既满足了久违的口实之需,又为陕北革命根据地丰衣足食打下了坚实基础,他们当年该是多么的兴奋啊。但从这个局部意义上来讲,红军长征是播种机之论断,可谓是名副其实,功德无量啊!陕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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