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黄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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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物丧志。这是古今贤者规劝且警告那些业荒于嬉并沉湎其中之人。
早年里,北京城里有一位被尊称“京城第一玩家”的王世襄先生,他使市井的“雕虫小技”登上了大雅之堂,不但玩得出彩,也能写得一手妙趣横生的文字。他曾自嘲道:“我自幼及壮,从小学到大学,始终是玩物丧志,业荒于嬉。秋斗蟋蟀,冬怀鸣虫••••••挈狗捉獾,皆乐之不疲。而养鸽飞放,更是不受节令限制的常年嗜好”。更离奇的是,王世襄在课堂上听名师邓之诚兴致勃勃地讲授中国历史时,他怀揣的蝈蝈“嘟嘟”的鸣叫起来,惹得哄堂大笑,遂被老先生轰出教室了。
王世襄先生的玩性不改,这无疑与其父母营造的宁静而闲适的家庭氛围有关联,在这样环境里成长起来的王世襄,活得有声有色,活得透明无暇,活得快活自在。然而,王老爷子玩物并未丧志,在玩中研究文物,一不小心玩出了文化,嘻嘻哈哈玩出了一门“世纪绝学”,端的成为驰名中外学识渊博、造诣精深的文物专家。

如今啊,西安城里也有这样一位大玩家黄经济先生,喝白酒、娶美眉、玩字画、弄玉器,搞拍卖、开画廊、好古玩、嗜收藏,期间还开了工厂,建了公司,顺便捯饬了几处房地产,一晃荡,玩到了人生古来稀,其心态活泛,容颜不改,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依然保持着人到中年万事休的乐呵样子。
黄经济先生晓得开卷有益,自幼嗜书如命,手不择卷,成为常态。而事业有成,家庭幸福,似乎并未一丝一毫改变终年累月读书的好习惯,成为雷打不动的日课之一。他读书爱书,对书怀有纯洁的敬畏之心。他常常净手焚香,枯坐灯下,一杯清茶,诵读经典,翻阅史册。他的藏书在万册以上,几乎都阅读过,有的经典反复读了多次。

玉乃石之美者,为正人君子之好焉。玉出昆冈,佩之可祛除人之媚俗也。黄经济先生爱玉、赏玉和藏玉,亦成为其熠熠人生的又一精神寄托。
“西湖山水还依旧,憔悴难对满面秋。”黄兄有时高兴了,也会哼唱几句《游西湖》戏词儿,他时常亲近天趣盎然的大自然,眷恋关中的青山绿水,亦梦回于南国的湖光山水。当他开始规划建造的房地产项目之初,发誓要为西安打造一处园林化的“留园”。我曾几次造访过地处北郊的这座别开生面的房地产,两千多亩的留园风景如画,曲径通幽之处,竹林佳木云集,小桥流水人家,一派韵味十足的江南水乡景致。
我是六七年前第一次见到黄经济先生挥毫泼墨,是在朋友赵斌为其父亲举办的寿宴之后的笔会上。那天,黄兄喝得尽兴,铺开宣纸,阔笔赋彩,一幅酣畅淋漓的《芭蕉鸡雏图》横空而出,引得众人啧啧称赞。接着,他又画了一幅色彩明丽的萱草和一幅银翘,构思巧妙,枝叶穿插,坦然有序,色彩艳丽,整个画面安排疏密得当,大气磅礴中尽显秀美之态势。我心里不由得一阵激动,此君貌不惊人,出手不凡,大俗大雅,清新自然。若非学养渊博、天资极高之人,绝无如此之大境界。

花鸟画创作,北宋时以“黄家富贵,徐熙野逸”为两大流派:“(黄)筌、巨寀画法,自祖宗以来,图画院为一时之标准,较艺者视黄氏体制为优劣去取”(宣和画谱)。而身处民间的徐熙,被体制内的大佬黄筌呵斥为“粗恶不入格”。诚然,徐熙开创的“野逸”之趣,虽然在宋元不受待见,却在明清得到了蓬勃的发展,徐渭独自撑起了一座高峰,对世事的愤懑与人生的跌宕,被其纳入笔底,借题发挥,开拓了水墨写意花鸟的新途径,影响深远,数百年来势头未衰,追随者众多。
黄经济先生的花鸟画,似乎追随的是徐熙、徐渭的野逸之路,笔简意浓,形象生动,是花非花,是鸟非鸟,洋溢的是人生感悟,挥洒的是壮志豪情。昨天,我又一次现场目睹了黄兄酒后泼墨,豪情寄语纸上,潇洒呈现墨池,一竿墨竹,萧然而出,象外传神。他与诸位书画家合作的巨幅花鸟画尽显春光明媚、百花盛开之盛景,我不由得赞叹道,黄兄,你咋这么能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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