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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州晚报《金城关》连载(42·43)

(2011-03-12 07:4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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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一鸣

红塔山

兰州晚报

小铁

文化

分类: 小说
   兰州晚报《金城关连载(42·43

席间,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用手捅捅苏大棚的腰,附到他的耳边说了句什么,苏大棚脸色立马涨红成牛肝状,眉头扭曲成了开水烫的蚯蚓,呼哧呼哧喘粗气,向中年人使个眼色,那账房先生模样的中年人一字一板地说:“愿说就说,愿唱就唱,说唱请取两便;说好就好,唱歹就歹,好歹你看着演。”

黄一鸣立马惊出一身冷汗来,苏大棚绝非一般意义上的地痞乡霸,纠集其麾下的也非同寻常打家劫舍的乌合之众,显而易见,有高人为他出谋划策,运筹帷幄。假如自己一时不慎,说不定会引出预料不到的烦心事儿来。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堂堂韩信尚能忍胯下之辱,何况我小小一戏子,想到此,立即换上一副笑脸,说:“该说就说,该演就演,说演请弟指点;唱就唱好,吼就吼美,唱吼我不惜力。”

苏大棚抖着肩膀哈哈大笑,笑得肆无忌惮,然后朝账房先生模样的眼镜做个手势,那先生朝苏大棚恭恭敬敬地点点头,然后将瘦脸扭向黄一鸣,眉梢眼角仍匿着些许冷意,说:“听着愿听,看者愿看,全凭先生赏脸;唱好自好,吼美自美,唱吼大家满意。”

黄一鸣点头称是,那先生又说:“明天正式演出时,把你添加的那一段词儿通通砍掉,别让乡上农人当作笑柄。”苏大棚附和道:“我听着也刺耳,好像狗头上长了犄角,驴眼窝抹石灰,瞅着不大对劲儿,闻着不是个味儿。”有几人也附和道:就是,就是,听着心里不窝曳么,脸也发烧的,总觉得是撅我们兄弟么。黄老哥总得给我们留点面子呀,是不是。

黄一鸣下午路过雁滩桥头,自行车胎吱的撒气了,下车一瞧,车胎上扎个小铁刺儿,正无奈之际,见左边树丛中有个人乍手摇膀子,大声吆气地喊:“师傅,车胎破了,到这达补呀。”他只好推着单车走过去,修车的是个衣衫不整的尕小伙,点头哈腰地忙将车翻了个过儿,利索地卸出车胎,拔出小铁刺儿,扔进小铁盆里,黄一鸣心里差点叫起来,莫非桥头号上的小铁刺儿,就是这修车人撒的?想到此,他冲动地弯腰抓起小铁盆,果然见里面存放着小铁刺儿,端端的印证了他的猜想,他心里一股火蹿上来,抡圆胳膊,将小铁盆抛到几十米外的淤泥里。修车人懊悔不及的哀鸣一声,黄一鸣两手交错拍击着灰土,说:“把这害人的东西扔球远些,瞅着心里就来气。”修车人尴尬地笑笑,埋头补车胎。黄一鸣指桑骂槐,说现在的人都是狼心狗肺,挣钱都不要脸了。修车人哂笑道,师傅你浪一转去。黄一鸣走一截,桥栏杆处蹲着两个老汉晒太阳,这个说:“昨晚上贼娃子把我家的鸡儿偷光了。”那一个说:“我不信哪,鸡儿会叫唤,周扒皮那个老贼本事够大的,他一捅,鸡儿还扯着脖子叫唤哩。”这个说:“价你虽则胡子白生生的,夯着哩。周扒皮搁在现在,连鸡屁都闻不上的。你不知道,尕贼们的本事稀不大的,往鸡窝边一蹲,嘴里咯咯叫着,哄到窝边,一抓一只,脖子一拧,一窝鸡脖子都拧折了,再往蛇皮袋里一塞,扭尻子又进了另一家。”那一个说:“噢哟,我就说烧鸡的脖子都是青的,原来是这么价弄来的。”这个说:“尕贼们偷鸡加工销售一条龙的。”那一个说:“我家永登的一个亲戚,放养了四五十只羊,前几天正在坡上走着,迎面碰上两小伙问路,我亲戚指点一番,临了,其中一个小伙连说感谢,顺手掏出一包红塔山,敬烟。我亲戚一瞅见,话就稠了,县长吃的‘大前门’,公社干部吃‘宝成’,大队队长吃‘羊群’,社员吃的老烟筋。敬烟的小伙笑话那都是老皇历了,如今经济发展了,吃烟的档次高了,民谣说,省长专员‘大中华’,县长乡长吃‘红塔’,村委主任吃‘茶花’,村民捏的‘一尺八’。我亲戚接过红塔山,搁到鼻子底下闻了又闻,舍不得点着,说,我留着慢慢品呀。敬烟的小伙急了,又抽出两根递给他,劝道,你现在吃上,就享受上县长的生活待遇了。我亲戚经不住劝,吃一支,把另两支烟别在耳朵后边,边吃边夸红塔山好啊好,夸着夸着,眼皮耷拉下来,睡着了。等几个钟头后醒来,围在身边只有几只瘸羊了。他撵到大路边打探,村人疑疑惑惑地说,人家雇个过路车,说收购了你的羊,你球朝天兴得点票子哩。我亲戚两眼一黑跌倒在地上,被村人唤醒后说了一句话,把村人的牙差点笑掉:这些个坏怂呀,你把羊儿偷光了,我也认了,价你咋忍心把我耳朵根上别的烟,又回收了哇。我四十多只羊儿,还换不上两支红塔山吗?村人见他的眼睛跟死羊似的发痴,搀到家里。哎,可怜啊,从此后他的脑子潮下了,见谁给谁说红塔山。”这个说:“简直成土匪了,明抢呀。烟里不知下的啥东西呀?”那一个说:“蒙汗药么。”这个想了想,说:“小心为妙,生人敬烟,轻易不能接的,这个便宜少占为上策。”那一个说:“你又外行了,出门办事,揣上好烟,进门三分笑,要不公家能给你好脸呀。”

马老爹来金城儿子家里,正好黄一鸣来家里。梁锦华插言道:“爹呀,你不是最爱看秦腔么,他就是大名鼎鼎的丑角黄一鸣。”马老爹站起身来,侧着耳朵追问:“《拾黄金》的黄一鸣?《怕婆娘》的黄一鸣?”梁锦华眨巴着眼睛,说:“他是唱戏的,没开过金矿,怕不怕婆娘么……”马蒂尼忍不住截断夫人的话语,拨乱反正道:“是黄一鸣主演的折戏名儿,你胡拐到哪里去了。”梁锦华白一眼丈夫,没再吱声。黄一鸣调侃道:“好我的马伯哩,你是咱秦腔的铁杆宪兵哩。你眼睁大,往细里瞅,侄娃子人嘛,虽然长得困难些,对不起观众,上街影响市容,但货真价实,这副模样子可是绝版,正宗原装,有假包换。”马老爹双手紧攥住黄一鸣的手,铆足劲儿摇晃,黄一鸣右半个膀子都能体会到过分崇拜的酸痛,心里暗暗叫苦,佩服老汉的手劲,竟然比大领导的手还有力度。马老爹眉飞色舞,说:“咱们千里河西走廊,不认得省长的人多的是,不知道黄一鸣的人可少啊。我老汉真是有福气,高攀上大侄娃子这么个名角儿,蒂尼嘴闭得严严实实,一点口风都没给我透过么。我要知道有侄娃子这么个亲戚,我就是头碰破,腿走断,都要拜见你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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