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年龄
李西岐
从银川返回兰州,已经10天了。答应人家写一篇关于银川印象的文章,却陷入有点老虎吃天无处下爪的窘境,看來还得再想一想,如何将美丽的银川变成美文的。
周一和周五接连参加了杨兴文的画展和郝国良的书法展,顺便蹭了两顿饭。十几年來,兰州大大小小的书画展接踵而来,庙会似的络绎不绝,一方贫瘠之地,却是书画繁衍阵营。我这人口拙,怕生,在人堆里怯场,说话又往往辞不达意,甚至于夸人都夸不到向上。更怕坐席,满桌有一二相识的,一顿饭还能说上三四句客套话的,若是生人,我就死鳖似的除了吃菜就是吃烟,头顶烟雾弥漫的,往往会招來白眼的。
省书协郝国良副主席也是行伍出身,敏而好学、勤学苦练使他书艺大进,成了著名的书法家。我应邀前往,在盛况空前的开幕式人群中只好傻子看戏般呆立一边,然后上楼上展厅,细细拜读了他的书法作品,甚为感慨,遂想,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即便是不经冬过夏的蚂蚱,亦应留几声鸣啼于旷野的。
毕,下楼來,与郝兄握手告别,他说有午宴,一定不能走,还要送我一本刚出版的《郝国良书法集》,因为序言是用了我几年前写的书评,没有提前给我打招呼。我笑道,自家生养的女子都嫁人了,养一个娃也是养,养五个娃也是养么。
说实话,十几年來我写了不少书画评论文章,圈里圈外,一片叫好,却是公公背着儿媳妇朝华山,吃力不讨好的。文章反复的发表,稿酬却是鲜见的,真正的算是浪得了虚名,好在都是好朋友,心里从来不会计较的。我前几年撰写的宁夏画院马建军院长、甘肃画院邵灵老师的评论近来又重新发表,心里不免还有丝丝得意的。
午宴是丰富多彩的,交杯换盏,气氛浓烈得如熬胶的锅,席间有人说起书画界的勾心斗角,说起某君为多当几天主席副主席,把年龄改得上初中就该养儿子了。遂低头思索,人的年龄跟树龄一样,亦是有年轮的。人若是改了年龄,岂不是篡了生辰八字,人生的轨迹不是要乱作一团嘛。思前想后,自己哧地窃笑了,吃的没盐的饭了,咱愁咱的冬天冷,甭管别人的夏天热了。
年龄是个硬指标,糊弄不得的。它是人生过程的参数和刻度,记录着辛苦与快乐,承载着历史与未来。人生不就是写一篇文章嘛,只有认真做了就不枉活一回的。
昨晚看了女儿新写的博文,说她最近懒虫缠身了,啥也不想做,还口口声声说要向李爸爸学习的,特虚伪的八零后啊。“少年不知愁滋味”,丫头,年龄可不饶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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