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水蛇腰•鸢尾花

张立勤

                            凡高的油画<鸢尾花>

我不止一次看凡高的《鸢尾花》
却一直没有敢写它
我怕写它，不知道为什么

这是绝无仅有的一种怕
真不像是我自己的
今天下午,很热

我跑到街上买了一条短裤
是前后有许多兜的那种
拉锁是铜的，还有铜钮扣
铜钮扣上，压进去一圈大写字母
一根很长的带子，穿在腰部
我把带子抽出来，
随意挽了一个花
像鸢尾花呀

一百里之外
方向基本正南
106国道上下着大雨
我听见了那里的雨声
是由下往上的
而不是由上往下的
一辆黑色的广州雅阁
辗碎了我必须的爱
我突然扭头
看了一眼我的左侧
离我一米远的窗玻璃上
刹那间，变成了紫灰色
于是，我坐在电脑前
打着：鸢尾花

《鸢尾花》是紫色的
我闭上眼睛，它化解不开
我现在才发现
《鸢尾花》不都是紫色的
它们的叶子，颜色黄蓝
形状肥硕，水蛇腰
三四枝细瘦的枝条还是黄蓝色的
它们营养不良，快支不住了
花朵像受了刺激，不知脑袋扭向哪里
它们哭了
我想我哭了的时候，就不知脑袋扭向哪里
花下边的泥土是红的
真红，像一片刚形成的泥土
远处还有大片的红花，不知是什么花

    凡高的油画《鸢尾花》，于1889年5月完成。1892年，画商丹基以300法郎的价格，将这幅画卖给了评论家奥克塔夫•米尔博，凡高最早的赏识者之一。《鸢尾花》像许多其他凡高的画一样，在他死后不断地被卖来卖去。我想，天国的凡高多么的不安宁呀！
   《鸢尾花》，1988年，在拍卖会上，有人叫出了5300万美元的天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