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0月31日早九点多,中国地质大学(北京)研究生院副院长段红梅短信告知,汪安佑教授于30日晚11时左右不幸去世。接到这个信息,我的心情异常的沉重,因为21日刚刚在八宝山送走了好友郑学益教授,短短十来天又要送别汪安佑教授。
汪安佑教授1963年出生,经济学博士、博士生导师,年仅46岁。他2008年11月刚刚就任中国地质大学(北京)人文经管学院院长,正是血气方刚、大有用武之时。我与他接触并不多,今年4、5月份时,我因为是地质大学的兼职教授,所以受全国公共管理硕士(MPA)专业学位教育指导委员会秘书长朱立言教授委托,代表MPA教指委出席了地质大学的MPA开学典礼,并作了一个讲座。中午安佑院长请我吃饭,我们有过长聊,得知他也是湖南人,是老乡,是从湖南的某所大学招聘到地大的,刚刚接任已经担任学校副校长的雷院长就任人文经管学院的院长,我成了他的部下,自然话语很多。安佑教授为人谦和,学问做得很不错,本想一展自己的才华和抱负,大干一番事业,岂奈天不佑君,其奈天何?
安佑教授不幸英年早逝,可能与他的好胜心强有关系。据说安佑教授早就患有肝炎,但他并不在意,照常科研、教学,加班加点。特别是担任了人文经管学院院长以后,安佑教授既要科研、教学,又要管理,还要担负着家庭责任、小孩教育,为人夫,为人父,为人师,多重压力,多重负担,多重责任,如果不有所为、有所不为,就是钢筋铁骨也会被压弯的。而我们的安佑教授,责任心太强,事业心太刚,照样开那么多会,讲那么多课,做那么多课题,揽那么多事,承担那么多责任。学院是个小社会,在这样一个利益多元化的变革时代,安佑教授要面对几百老师,几千学生,十几个学科。沉重的压力,没完没了的矛盾,使得带病之躯的安佑教授时常处于紧张、焦虑之中,身心疲惫,心情可能也不愉快。而安佑教授对自己最宝贵的财富——健康——又太不在乎了,学校每年体检时,据说安佑教授总是托辞不去参加,理由实在可笑,说是担心检查出有毛病被别人笑话。可怜的安佑教授,用健康、生命来维护自己的那点卑微的自尊心,真是太不应该了,代价实在太大了,如今岂不更被人笑掉大牙了?
肝炎这种慢性病最怕劳累,需要足够的休息,安佑教授没日没夜的工作,没完没了的焦虑,没大没小的压力,大大损伤了本已沉疴在身的肌体。10月中旬,安佑教授到成都参加一个学会年会,是否喝了点酒,或者劳累过度,据说突然肝脏上的一个肿瘤破裂,流光了身上4/5的血。当人们发现他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赶快送进当地的医院,结果检查,医生认为已经没有多大救治的必要。但学校领导而是要求医院尽最大的努力进行救治。经过大手术,终于产生了奇迹,安佑教授从昏迷中醒过来,有了意识。但是经过化验,安佑教授已经是肝癌晚期,生命仍然危在旦夕。
为了更好地照顾安佑教授康复,学校将安佑教授从成都运回北京,并送进北京最好的医院的高危病房进行救治。是否因为大手术后飞机高空的压力和颠簸,使得安佑教授的病情加重,几天后的10月30日晚11点左右,华佗没有再世,妙手没有回春,安佑教授仍然匆匆地离开了人世,离开了他太看重的事业,走了,走到哪永远没有人再笑话他的天堂去了。
安佑教授,太可惜了!太年轻了!太不应该了!本来还可以做很多的事,赚很多的钱,看很多的世界,可是,以46岁之身匆匆离世,匆匆走进八宝山,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少经历了多少!安佑教授的离世再次证明了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金钱是身外的,事业是别人的,官位是暂时的,只有健康是自己的。
安佑教授安息吧!
[①] 据悉安佑教授的追悼会于11月3日(星期二)在八宝山殡仪馆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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