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也这样享受逾越的快感过……）

在时光的流转之中

图/文/秋水长天

    校田径运动会时，和老杨掺和在运动场里，到处走走看看。学生与我和老杨聊天，有学生跟我和老杨说：“老师，我看你们两个也是体育爱好者吧？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也经常参加运动会啊？”老杨和我会心一笑，不语。

    是啊，一转眼，我们就走到这个年纪来了。正如老杨所说的那句话——在岁月面前，要学会认帐。

    北魏时的傅永，“年逾八十，犹能驰射，盘马奋槊，常讳言老，每自称六十九。”这确实是件十分有趣的事情，但我们做不到，只能承认时光了。老杨说：“转瞬之间，一切都像就在昨日，想起以前代表省里参加全国大学生田径运动会时，那是多么惬意的时光啊……”何尝又不是呢？校田径运动会时，我就最喜欢看两个项目——跳高和4＊100M，那可是我原来的专项了，想起那时，一根小小的项链缠在脖子上，每一次跳跃，都能感受到它拍打在脖间的快感，就像是它为我能越过那根横竿时为我击节叫好一般；特别是4＊100M时当从队友的手里接过那棒后，长长地大叫一声，任凭项链在我的脖间飞舞，只听到风迎面扑来又飞闪而逝，人达到了另外一种境界，完全沉入到那种速度与撞线的快慰之中，周围什么也没有……

    这些，在不经意之中，都离我们远去了，就像开放在家里的花，你奔忙于生计，突然有某一天是休息，早晨很晚起来，懒懒地斜躺在客厅里，注意它时，却早已散落了一地一样。草木在时光的更迭之中，自在的枯荣，人，也大抵如此吧。

    心情就在这时光的流逝中，不断地感悟着，变化着，收获着。但我收获到了什么呢？也许就是某一时刻里的一点点回忆或一点点思考吧。岁月就像一把刀，不停地割去我们的稚嫩，不停地雕刻我们的内心，也雕刻着我们的容颜。当然，它也是一位智者，也不停地教会我们如何面对生命中的每一次变化，教会我们如何去面对这个世界中的每一轮翻新。所以，这种变化中有无以伦比的美丽，有不计其数的绚烂，就看你真正地去面对了没有。只有珍爱生命，感受到生命中的每一点律动，那才是最能让人满怀感动和快乐的。

    这次校田径动动会，我并没有什么事情，就喜欢看学生们在田径场上的奔跑，在秋天艳阳的照耀下，他们在运动场上竞相奔腾的样子，本身就是一幅最美的画卷了，再兼以校园中略有黄意的树木，还有他们的欢呼和叫喊，更让这幅画卷增添了很多意味。也许，有人失败了，但如果他们能在这些活动中，得到一些关于这些活动的想象，那不是更好吗？

    时光总是一天天地来，又一天天地走的。而在这一天天的来与去之中，我们做了什么？是否也有过让我们感怀的东西？是否也有过能在我们心间积淀下来的东西？是否有些东西让我们满怀期待？好像还真无以确切地回答它。

    记得有位学生曾这样问我：“老师，你上那么多的课，批改那么多的作业，却看你每天还是那么乐呵呵的，而我们只上课做作业，却感到无比的疲惫，甚至有很强烈的想放弃的念头，这是怎么回事呢？”我说：“我们对人生的追求和出发点不一样，我只想把工作做完做好，而你们却是有更多的负累，如好大学、好名声，也就是说功利之心太重，甚至会想，老师课上讲解这个东西对高考有没有用，等等，所以在你心里就多了一层负担。如果只为读书，只为提高自己的素养，那就会是另一种感觉了。其实，好大学谁都想考取，但又不是谁都能考取的，在有限的时光中，只为读而努力地读，到时候一切都会自然而来的，你急也没用。”是的，这就像史铁生在《我与地坛》中对生与死的思考一样：一个人，出生了，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有时候，我也常想起了余华在《活着》里所灌注的道理：生命中其实是没有幸福或者不幸的，生命只是活着，静静地活着，有一丝孤零零的意味。那么，就要善待这些自然而来和自然而去的时光，不管你怎么去企求，也不一定能让人达到你所期望到的高度，从某种角度上来讲，这虽是一种自我的救赎，是心里一种无悔式的宽慰，但可能更是一种自我的亵渎，因为什么也没有做到。假使在生活在时光的流逝之中，时刻寻得那么一点感动，那么一点思考的空间，那么不管是救赎，还是亵渎，都不再是最重要的了。

    承认时光，承认一份心情，更该承认思索，这本来就是时光所赋予于我们的。

裁判给他加到了另一个新的高度——1.80M。

不知道他这是越过了没有，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