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看了你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2007

图/文/秋水长天

    周末那天与我所带的三个学生到外面吃了午饭后，觉得无事可干，于是我们三人便在公园门口的石磴上坐着抽烟，最后干脆就在那里坐着当当看客，看看来来往往的人当中会不会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发生。

    坐了很久，没看到什么盗偷的事，也没打劫的事，更没杀头的事，只看到行色匆匆的人如潮水般去去来来，以及公路上的车子在喇叭声中走走停停罢了。突然，小李说我们就一起来注意观察人行道那边的那个小女孩吧。

    那小女孩约末十七八岁，是在等红灯，面目五官化了妆，轮廓不是很清楚，只是可以感觉她的头式很新潮，好像是爆炸式的，或是火烧式的，高腰的红色鸭绒外衣，里面是白色的高领毛衣，毛衣衣角直抵大腿处，宽底裆的牛仔裤，裤脚极小，裤子两侧还吊有很多的铁链子，不时还在摇摇晃晃的，很是时尚，星味十足。她的眼睛不时在她身上的各个部位上扫荡，一会儿又用手拉拉衣角、拍拍衣服上的灰尘或是抹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又转过去看看旁边跟她一起等红灯的行人，看看谁注意了她没有，当有人瞟眼于她时，她又显出极为不屑的表情。一会儿她又在看马路的对面，或许又是在看有谁注意了她没有……

    我们在边看边笑边议论，觉得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小李说你们猜她是去哪里干什么的，小杨说感觉像是都市里的闲人，其实可能她什么也不去干，只是一个闲逛者，因为好像那人什么也不能干。她闲逛的目的是走在大街上，看有多少人注意了她。我和小陶觉得她分析得很有道理。

    看过了那小女孩后，都觉得很过瘾，比看盗偷、打劫和杀头好玩。最后，我们也各走各的住处去了，反正在一起也没事情可做。

    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我们活在世上，其实好多人都是像那小女孩那么没事找事地闲逛，而且还精心地尽量将自己打扮得有档次些——有些名份感，有些地位感，有些金钱感，甚至是有些成就感，总之，就是想尽量地让别人能注意到自己。当看到注意了自己的那些人时，不管是强于自己还是不如自己，又会满脸的不屑。而实际上，在这个人如江海的社会里，谁又会真正地看了你呢？除了几个无聊者和至亲至爱者之外。在世上转了一圈之后，受累的还是自己，受牵连只有至亲至爱的人，无聊的旁观者永远都是看了就走人，了无牵念。对于本人而言，回到家里，外衣一脱，妆一卸，与在路上被自己所不屑的人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好像我也是那样的，也许就是在今年以前。今年生活上虽无所奢求，却有点零乱，但到了年末，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东西，最能让内心感到安慰的是：在自己的心里，“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才是生活的最高境界，在飘荡的岁月之中，能平平静静淡泊一生就很好。明年，我还会去飘荡，还会像以前那样爱我所爱，活我所活。只是不去不屑于人，也不去期许别人的注意，只要能在人潮之中求得一份属于自我的坦荡。史怀沙先生说：人生如赴宴，吃饱喝足了，就舒舒服服地回家去。回头来看看自己，撑饱了之后，还有必要精心打扮，然后去街头闲逛，期待他人目光投来吗？

    想去想来，人生啊，有谁看了你？“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就让杜牧的 “沧江好烟月，门系钓鱼船”成为未来自己的真正所爱吧。但愿明年，无所奢求的我，还能静静地飘荡于江湖，相忘于江湖……

      预祝博友们2008万事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