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月下，谁唱谁家的歌谣

文/秋水长天

    在月色边上，用一碗酒浣洗心事，让你我慢慢变老。你还在唱那首歌吗？如果老去的不是心情，那就再唱一首歌谣吧。

    花开之后那果子也随花落去了，只剩下阵阵飞得很低的轻风，在这初秋的细雨中带着哭泣和呜咽，然后冷冷地缩在了了无边际的昨天。静静地等候一个黎明，却只能一直在黑暗的夜里歌唱，用一种平静的心情，就像默念着一遍遍的禅语。

    明年春天，我一定用心情的种子，再次种在对面的坡上，天天骑着我的白鹿去守护，用冰洁的月光，浇灌在那片将要长出嫩芽的黑土，看看它是不是可以还能像以前那样再长出让我心里开满鲜花的歌谣，在风中拔节成长。

    此时，背后的山上没听到蝉的狂野了，只有月光在徜徉，以及它们轻轻巧巧的脚步。不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一种生命的完结，是不是意思意味着秋天里没有了歌声。也许，远处，你还在月光下借着如蝉羽的纱裙，演绎一段故事及生命，唱着谁家的笙歌，是么？那个曾经的溪边，所有经过的脚印，不知道今夜的这月亮，还能认出谁是谁的谁谁没有，也不知道那些没有标签的歌声是否还能找到它们原来的主人。在天上的某个角落里，我相信这段歌谣还在传唱，延续一段美丽的梵音。

    今夜无歌者，玉兔自多情。

    不想将昨天的故事，捻成绳索，套住自己的脖子，泣涕它不知啊！

    如果饮尽这杯中之月可以重新吟唱一段，哪怕是泪湿江州司马青衫，或是能重新拥有一次柳色新之青青客舍，我也愿了。在这细碎的河边，流去的都如银般的光华，为什么就不能带走一点点关于昨天的记忆呢？真想一夜飞度至剡溪边上，看看谢公还在不在？也想看看訇然中开的洞天石扉里，日月照耀的金银台下是否还有霓为衣风为马的仙之人，与他们歌之舞之摇摇曳曳，举盏更斟共话平生。

    孟德已远，只剩清寒，谁言今月照古人？今夜之月惟我伤，依旧只是溪边独饮独斟,置于碗中浣洗曾经的心情。远处的街头，那泛黄的击节还在，只是都没了心情。

    没有你了，也没有歌了，就让我在梦里再次饮尽这一溪水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