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德苗寨印象之二
第
二 次
去郎德
摄影/文/秋水长天
第二天早上,对于去郎德的事,简直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本当按原计划我们是要先去西江和雷公坪的,但只有临时改变计划。八点过钟,我们就到了郎德,因为我想,那里能名扬万里,时时游客如流,一定是有它独特的韵致,或是深厚的积淀,客人们能频频从千万里之外奔涌而来,一定不只是外在的猎奇。
在晨辉中,我又再次见到了郎德,她依然恬静,依然炊烟袅袅,只是那种烟气与河里升腾上去的淡淡的雾气相混在了一起,烟雾一色,显得更为轻薄和素净,她依然在跳动着古朴的色彩。到那里的时候,村民们已陆续从坡上收工回家了,他们出工的时间也够早的!而寨脚的那两道风雨桥,在光与烟雾交织的晨景中徜徉,聆听脚下细细的水声由远及近,由近及远……
回到家后,村民们都先后换上了他们的民族装饰,女性是满身银光闪闪,叮当玲珑;男性则是一身透着刚毅与沉着的净黑土布,手拿代表着他们本民族特点的芦笙。当寨门响起迎宾的礼炮和拦门的酒歌后,他们便从各自的家里出来,经过那此窄窄的小巷,聚到了位于寨子中央那用石块嵌成美丽纹路和图案的芦笙场里。芦笙的悦耳曲调与银装的细碎节拍也从那时开始,渐渐加浓了起来。没过多久,全村男女老少,都汇集来了,年轻的和男性村民都走进了芦笙场,只有年迈的老妇,抱着孙辈,拿着一根小凳,安静地坐在边上,拍着怀里的婴儿,目视场上表演的她们的丈夫、儿子或儿媳,还有稍大些能够出场演出了的孙辈,慈祥而安稳。黑色的衣服、黑色的头帕、黑色的鞋的男人与晃动着摇摆着银色以及衣服上还衬着五彩斑斓的女人们在那里走来走去,在阳光照耀下,浮艳而沉郁,闪动而静穆,就像是一种生命的动态展现。节目一个接着一个,个个都展现出了他们的生活本源,歌声在场子的上空和寨子的周围飘荡,舞姿却早已烙进了游客们的心里,脸上散开了层层的笑容。像这样全村出动的演出和全村人都能歌舞的镜头,以前真没见过,难怪别人说苗侗人民能歌善舞,我总算在这里得到了佐证。也许,这里的人们就是被这种原生态的歌舞喂养成人的,骨子里和血脉里装载的全是舞蹈的节拍与歌曲的音符,根本勿需任何人为的雕琢与伪饰。因为,虽然我们听不懂他们歌里的意思,但我们感受得到他们发自内心的欢娱,虽然有一点野性,但那确是一种生物律动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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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向来是不惮或是不屑于看游区的演出的,因为那种太过矫情,而这次却是另外一种感受,一种“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的感受。演出完后,头天晚上与我相约的小姑娘发现了我,并手拿一本外面人写的关于郎德的书跑了过来,还是纯真地笑着,笑得比这暮春的景色还漂亮。其实在此之前我早已看到了她,看到她在芦笙场里忘情而出色的演出,看到了她那在太阳照耀之下冒着细细密密的汗珠的比太阳还灿烂的笑容。她问我:“叔叔,你可以买这本书吗?”我说:“买!多少钱?”我看了看那本书,作者我并不曾听说过,也不去过多地看书中具体写了些什么,或者说她是否知道书里写着什么。因为自从我某一次到了大西北一趟之后,我就不再相信文字和图像,只相信自己的亲眼所见和亲身所感,对于图像与文字,我总是抱有一点点怀疑,不管它是夸大了还是表述得不够到位,总之,那并非我的真正拥有。我看那书的目的,只是看其书价——28元。于是我掏出三十元钱给了她,叫她不用再找。其实,我也并不知道她卖这本书是为了得到一些收入还是在向游人宣传她美丽的家乡,但我买书却是为着她在宣传家乡这一点心情之上去的。如果真是为这一点,我何尝不能借此来表达我对她的一点微薄的敬意呢?后来,我为她照了很多张相片,都是她灿烂的笑脸,但一点也不感到重复!然后,我要了她的通讯地址后离开了她,离开了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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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来,南京、西安等扬名可能始于其是多朝古都,湘西扬名可能是因为沈从文、《边城》或黄永玉,滕王阁、黄鹤楼等名重千里可能是因《滕王阁序》和《送孟浩然之广陵》,兰亭名垂于史也正因王羲之的一篇序文,而且人们去那里,大都带着朝圣的心理;而郎德苗寨,绝不是因苗民起义的抗清将领杨大陆或一两座风雨桥,而是因为其本身就具有了被人传扬的特质——不管是上到六七十岁的老翁,还是七八岁甚至更小的小孩,都在做着他们能为家乡所做的事,这一点,并不是每一个人和每一个民族都能做到的。因为这个民族村寨具有一种独特魅力。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我坚信:郎德,有了这些村民,她一定会成为一个永远被人们所记住的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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