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还好吗

     图/文/秋水长天

你用歌声摇醒了寒冬的腊梅，摇醒了一个春天

于是，我们的书包与笑靥开始晃荡在通往学堂的路口

你喜欢用锄头写字喜欢用镰刀舞蹈

用箩筐装着病痛用扁担挑来日出用炊烟送日西归

当鸡群开始脸红牛羊爬满山坡

你脊背却已成弓双眼早已混浊

我是你射出去的箭望穿岁月的歌谣啊，母亲

是你，希望儿子能击水三千抟扶摇直上

而我，竟然连酾酒临江而横槊赋诗都成奢望

你告诉我：孩子，你就为母亲而歌唱吧

所以我让灵魂天天飞翔在你庄园上空

为你守住每一畦菜苗守住每一个南瓜和茄子

让它们在园子里欢笑追逐，脸上贴满阳光的标签

春天来了，母亲。你还好吗

蝌蚪已在水里蜿游蛙儿已在田坎上鸣唱，你还孤独吗

草儿已经茂密花儿已经盛开，你还孤独吗

如果溪边水涨，那是我在远方为你心跳的节奏

如果月色临窗，那是我从远方来守望你佝偻的睡眠

母亲，江南杏花春雨到来的时候，我正在用嘀哒的泪滴

细细密密地轻声呼唤你的双眼啊

只想，润湿你思念的心田，洗去你额间的牵绊

为你送去一季灿烂的春色

母亲，你还好吗

母亲，我的梦想现在飞得很低，就像大雨将至的蜻蜓

母亲，你就让我以思想为路，以文字为马

回到故乡去吧

然后日夜守护我们不变的家园，缩短你的挂念

母亲，你还好吗

你回答我吧

在都市一隅，我朝南的窗户一直敞开

只为等待故乡的气息悄然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