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4日凌晨,长居云南昆明梁源三区的湖北籍年轻诗人余地,在家中自杀身亡。据其生前朋友介绍,余地养有一对不满3个月的双胞胎儿子,其妻身患重症。昨日,记者多方采访,仍未解开余地的自杀之谜。(《新华网》10.9)
又一个年轻的诗人选择自杀,惋惜之余,使我们不得不又一次感叹诗人的命运是如此的不济,感叹一个人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从而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敬畏一切生命。
从有关对余地的生前情况介绍来看,如果余地不早早地结束自己的生命的话,凭其年纪轻轻,就在《人民文学》《诗刊》《星星》《山花》《青年文学》等报刊及各类网站发表了大量的诗歌、小说作品以及作品先后入选《2003中国最佳诗歌》《2005中国年度诗歌》《2005北大年选(小说卷)》等选本,获得2005年度边疆文学奖等奖项等成果来看,其前途一定无量,其一定为中国诗坛作出更大的贡献。然而这一切都随着余地生命的消失随风而去,化为泡影。
诗人长已焉,对余地之死,作为诗歌界人士当然首先要进行反思。然而除了诗歌界人士,我们不也应三思吗?
凭心而论,不论时势如何变化,总有一些人执着于对诗歌的梦想,他们不甘于做物质的奴隶,不甘于被俗世的烟雾迷醉,情愿拜倒在“缪斯”的裙下,为艺术而献身,为文学而战斗。余地就是其中的一员。然而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随着诗歌逐渐被重金属摇滚的地动山摇,MTV的伤感纤柔和时装时尚的媒体广告热等的稀释,诗歌的通道逐渐被堵死,诗歌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诗人不再成为人们关注的对象。更有甚者不读诗也就罢了,居然说什么诗人是“疯子。”并羞于与其为伍。在余地自杀之谜未解开之前,我们当然不能武断地下结论说余地是死于一个诗意匮乏的时代,是死于一个不需要诗人、诗性、诗情的时代。但谁又能说余地之死与这些一点关连都没有呢?
余地之死,固然是他个人的悲剧,但从其生前养有一对不满3个月的双胞胎儿子,其妻身患重症的情况来看,他一定是不堪生活的重压,而自己又无力摆脱这种重压,无奈之下才选择自杀的。这就不得不引起有关部门思考;这就不能把余地之死单纯地看作他个人的悲剧。换言之,如果我们有健全的救助制度和生活保障制度,如果我们有关部门领导真正做到心系困难群众,及时向其伸出温暖之手。进一步说,如果我们现在生活在一个诗意盎然的时代,作为一刚迈进30岁门槛的诗人还会有什么理由草草地结束自己年轻的什么呢?
1925年12月26日,谢尔盖"亚历山德罗维奇"叶赛宁用血写了绝命诗:“再见吧,我的朋友,再见,/亲爱的,你永远铭记我心间。/命中注定的分离,/预示着来世的重逢。//再见吧,我的朋友,不必话别无须握手,/别难过,莫悲戚/这世间,死去并不新鲜/活下去,当然更不希罕。”28日拂晓前自缢于列宁格勒一家旅馆,时年三十岁。想不到的是在2007年10月4日凌晨零时许,同样年仅30的湖北诗人余地,没有留下任何片言只语,却用菜刀切断了自己的动脉!这多少让人感到意外和不解。那么就用谢尔盖"亚历山德罗维奇"叶赛宁写的绝命诗的头两句作为余地给妻儿和朋友的遗言或余地的妻儿和朋友给余地的祝语吧:“再见吧,我的朋友,再见,/亲爱的,你永远铭记我心间。”
[红辣椒评论10.10已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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