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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呼啸的“蚁穴”
四
睡意袭来,刚入梦境,突然被惊醒。
我的房间所处原主卧狭窄的通道内,不时有“夜来欢”者进进出出。
有些人的脚步好重,似乎在砸夯;走路便走路罢了,不知为何还要跺着脚?有些人好像是在做开门关门游戏,忽而“咣当……卡拉!”忽而“梆!”震动板墙的剧烈声响不绝于耳,是否唯恐天下不晓得他的“蚁穴”也有门?有些人似乎随身携带全副武装,斯人所到之处,“丁零哐啷!”至于是什么武器掉在地上?我不得而知,吓一跳倒是真。
睁开眼来耐心静等,通道内终于悄无声息,便继续寻觅梦乡。
刚与睡意亲密接触,“嘭!”的一声,有人撞在我的板门上;接下来又是“噼里啪啦!”已有些脆弱的神经不禁惊出一身冷汗,于是,吓两跳。我想出声,终于没好意思。
再次躺下,“稀里哗啦……”又传来阳台窗前翻腾那些破桌子烂椅子锅碗瓢盆玻璃瓶旧塑料器具废弃衣物的声音。我被吓了三跳,干脆起身坐了起来。
无规律的噪音如奇兵突袭防不胜防,吞噬了我苦苦求索的梦乡路。多日来,第一次10点钟就躺下准备睡觉,此时已是12点多,看来没有早睡的命。
少顷,我打开房门,想看看外边究竟是怎么回事,通道里已杳无人踪。想想明天还要上班,只好在心跳加快的生理状态下恹恹躺下。
此时,神经已显得敏感焦灼;无奈对面屋里那对情侣的高声交谈和嬉笑声再次使我兴奋起来。接着,又传来斜对面屋里的女高音在煲河南方言电话粥。
于是,睡意全无。
我干脆穿上衣服,一骨碌翻身下地,推开房门:“各位,你们是否要过狂欢夜呀!还让人睡觉吗?”
无人搭腔,对面屋里的情侣也压低了声音。
我重新上床,但这次没有关门,只是把房门虚掩;坐在床上,用被子盖着腿,随时预备再有“敌情”,就迅速下地以唇枪舌剑出击!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张白皙的圆脸庞探了进来,一袭粉红色印花睡衣,是女高音。
“哥,对不起……是不是因为我打电话把你吵醒了?”笑容一若阳光普照。
阴霾的心情,瞬间被阳光驱散,这个“阳光女孩”的大方举止使得我一时不知作何回答。虽然年龄相差悬殊,但毕竟男女有别呀,她竟敢推开大男人的“光棍”门!然而,谁让我没关上房门呢?
“是因为你,也不是因为你。”我说。
“怎么讲?”她那双调皮的大眼睛在眼镜片里转动着寻求答案。
“因为在被你吓了我N次跳之前,我已经被吓了三、四跳了。”
“还是不明白。”
“也就是说,虽然你最后拔了橛子,但牵走驴的不是你。不过……即使是你牵走了驴,我也不会生气。”我还想说,就像不能和我自己女儿真生气一样,但没说出口;男人的刚性被俘虏了,一切趋于父爱的柔情。
她笑了,笑得那样阳光灿烂,“哥,你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我再打电话时小声些就是了,好吗?”
我还给她一个微笑,“你去吧,你也早些休息。晚安。”
“晚安。”她顺手拉上了房门,转身走了。
也怪了,她走后,我不仅原谅了拔橛的她,甚至也原谅了那些牵驴的人;心情平静下来,也就睡着了。
一天晚上,我做熟饭后。
看到女高音也在,便招呼她拿碗来拨点菜。
“哥,我吃过了,不用了。”她说着,深情地看了我一眼,扭脸回到自己房间。随后,又出现在我面前,手里拿着一个油瓶子,“这些油送给你好吗?”
“油?我有啊,我不要。”
“知道你有,可我用不着,否则也要扔了。”
“为什么?”
“因为我要走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