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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种都市病的诊断与关怀——读《偷窥男女的双重自白》

(2006-08-15 18:25:22)
标签:

文化

青春文学

都市病

偷窥

分类: 评论

对一种都市病的诊断与关怀——读《偷窥男女的双重自白》

管燕草是“后青春文学”的创导者与实践者。在幡旗林立的文学圈里,“后青春文学”的旗号倒还有点意思,因为它针对“70后”“美女作家”的“身体写作”,以及“80后”边缘青春文学另类、出位的写作,喊出“还青春文学一片净土”的口号,提倡“原创、纯情、阳光”。这显然是有的放矢的,目的是为了清除“青春文学”中存在的负面影响,大有力挽狂澜、拨乱反正的意思。自2000年以来,她先后出版了8部长篇小说和1 部中短篇小说集,努力地实现着“后青春文学”的主张。其中“白领揭秘小说”《偷窥男女的双重自白》被称为其写作的“转型”,但除了未直接写校园外,我认为仍可归入“后青春文学”一类。青春文学本来就应该是多种多样的,除校园文学外,也可有非校园的青春文学。旗号不宜太多,否则岂不令人眼花缭乱?

      《偷窥男女的双重自白》的书名是会引起敏感的猜想的,就如读到罗伯-格里耶《窥视者》这题目时的感受一样,所以最初几章被别人贴到网上时,点击率是很高的。但起这个书名,并不意味着作者为了吸引眼球而故弄玄虚,实乃出于写作的策略,因为她写的就是偷窥被偷窥--反偷窥的故事,通过这个故事巧妙地表现都市人的生存状态,却无关色情。至于“自白”也是货真价实的,里面的男女主人公“冯果”、“虫子”均用第一人称的叙事方式,再加上“我”这个叙述人的不断出场,构成了三重第一人称多声部的对话式叙事结构。其独特性还在于,在每一章里,作为主人公兼叙述人的冯果、虫子,和仅仅作为叙述人的我,都会交替出现,具有回环复沓的节奏感。我阅读此小说时,最初就是被这种独特的叙事结构所吸引的,感到这种结构与阅读者构成了对话关系,具有一种亲和力;传统的全知全能的视角被解构了,只保留了穿针引线、类似画外音的简单功能,因此需要读者通过自己的拼接才豁然开朗,但又不必费九牛二虎之力,便轻松地获得参与创作的快感。

      冯果的“自白”是作为一个DV师的自白,取的是窥视者的视角。在他流浪过许多地方后,到了故事的发生地-----一个没有具名的城市,在架在阳台上的数码摄像机自动拍摄的镜头里,发现了一个每天准时经过的女孩的身影,引动了他拍摄《一个女孩和她的城市》的灵感。他把这个尚未结识的女孩称之为“虫子”,为了走进她的世界,就设法跟踪偷窥,于是有了与她为邻的情节,乃至趁没人时翻过阳台入室偷拍的越轨举动。在冯果录下的DV镜头里,虫子是个在刻板的都市生活中、在固定的生活轨道上匀速运动的白领女孩,其实这正是我们大多数都市人的生活方式。但奇怪的是,作为一个年轻的女孩,在她的家里居然没有家人,也没有出现过交好的同性或异性的朋友,只剩下了孤单的自己和仅与自己还有着关联的城市。这种相当封闭的生活状态引起了他进一步的偷窥,于是一步步地走近了虫子的生活。但窥视者的视角总是有局限的,因为这是旁观者的视角,无法真正进入被窥视者的内心世界,而虫子的自白才是她心灵的袒露。通过她的自白,我们不仅了解到她有一个住在养老院的母亲,而且有一个追逐了她两年的同事金金,还有大学里的同学水泱夫妇。但虫子显然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她不想让别人走进她的生活,甚至早就想对所有接近她的人叫一声“STOP”,她似乎对生活已经失去了年轻人应有的激情。婚姻对这位各方面条件都很好的白领女性而言,本来是唾手可得的,但她却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这不能简单地归结为不婚主义或性冷淡,因为她自有对人际关系的独特看法:“没有走近,没有交流,没有情感,也就一定没有伤害”。因此她把自己的身体和心灵都紧紧地包裹起来,与任何人都保持着足够的距离,不喜欢别人走进自己的生活,使自己的生活因他人而改变,也努力不使自己走进他人的生活,因为只有这样,才算对他人是公平的。管燕草在小说中为我们塑造了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刻板的都市白领生活使她像钟表一样准确,如恒星一般运转在自己固定的轨道里,对逸出轨道的恐惧,使她安于现状,无奈地接受寂寞的生活,不愿意作出改变。当然,都市里的女人也是各式各样的,如水泱虽然在婚后被忙碌的丈夫所漠视,但她心甘情愿地帮丈夫照管茶坊,做一个贤妻良母;哑巴妮妮单纯热情;时尚女孩活力四射,却没心没肺地迷恋浮光掠影的东西。虫子与她们截然不同,她的期待显然更高,但她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期待什么,或为期待做出什么。

      小说富有戏剧性的描写,是冯果与虫子的渐渐走近。对于冯果来说,无论是择居为邻,还是以匿名的身份与虫子电话聊天,都是经过精心策划的,但他只是为了拍摄DV而走进虫子的生活。他的座右铭是“我是旁观者,冷眼看世界”,其实他是21世纪里的浪子。虫子对作为邻居的冯果百般警惕,并且用潜望镜作为反窥视的窥视,另一方面,对匿名的电话聊天却如同对待上网聊天一样,渐渐地成了打发无聊寂寞的一份期待,成为与外部世界不具危险的一种沟通手段。这一对萍水相逢的年轻人就在偷窥、被偷窥与反偷窥的过程中获得了相互的沟通,终于有意无意地走近了对方,渴望得到对方的关爱,也自然而然地给于了对方关爱。在小说结尾前的一章,写到醉后的虫子用挑逗的眼神看着冯果,而冯果也情不自禁地吻了虫子,并且在虫子迅速离开后,欣赏起与虫子共同度过的美好夜晚的DV带。如果小说至此结束,也未尝不可,但毕竟落入了俗套。现在的结尾却在意料之外:虫子为自己坠入情网而吃惊害怕,有一种天崩地裂的感觉。而冯果在欣赏完自己偷拍的带子后,为自己轻易地进入他人的生活而产生了强烈的恐惧感,因为这违背了作为DV师的座右铭,也必然改变他浪迹天涯的生活方式。而当他选择退房离开时,虫子早已退租先他而走了。这样的结尾显然是更胜一筹的,有一种凄美乃至自毁的效果。作者并非为凄美而凄美,她创造这个故事,不仅为了展示都市白领的生存状态,而且意在透过这样的生存状态揭示一种与都市生活息息相关的心理疾病:快节奏工作后的身心疲惫;社会物化后精神的难以满足;人与人之间难以走近,如同行驶在单行轨道上的列车,相互之间没有交汇点。当然,他们并非形同槁木,心如死灰,相反正当青春年华,期盼幸福快乐,但当期盼所具有的戏剧因素真的在生活中一一上演时,却感到一种对不可把握的未知将来的恐惧,于是往往选择离开。不断地期盼,又不断地自毁,成为一些人循环往复的生活,激情终于消退,生活渐渐变得平淡而乏味。在小说中,无论是虫子,还是冯果,当他们之间刚刚擦出一点感情的火花时,便选择了逃避离开,成为扼杀自己期盼的凶手。他们把原本年轻的内心牢牢地封闭起来,这是一种接近于自我幽闭的心理疾病。正如作者所说,也许,“偷窥”反倒成了他们与外部世界沟通的一种手段。而这种心理疾病,与现代都市的过于物化和机械运转具有一种同构关系。在当前的青春文学中有的是对病态生活现象和病态心理的肯定和宣扬,而很少如这篇小说那样,对都市病有独特的发现,并从反思的角度去描写。小说追叙了虫子养的宠物狗不幸夭折的事件,并且通过虫子的自白,点出她因动物的猝死而在感情上受到了伤害,认为自己是人与动物感情的刽子手而害怕与别人交流。小说的这段描写显然把虫子的心理状态划归为心因性精神障碍,它多半是由过强的心理压力或精神创伤造成的。于是,人物成了患者,作者成了精神分析师。在对都市人的心理疾病进行诊断时,她充满了人文与心理的关怀。

    管燕草非常了解这样一种与都市同构的心理疾病,她就像一位高明的DV师一样,将摄像机镜头对准了人与城市,通过“双重自白”的叙述视角,进入了人物内心深处,并作出戏剧性的处理。小说中的人物在相互偷窥中泄露了自己的内心世界,释放了自己的心理疾病。而作者也在完成对他们的偷窥中,诊断了这种时尚的都市病,并在这个女性文本中释放了自己类似的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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